寒子言离开房间后,没有立即走开,他在房间门口呆站一会儿,心中带着一丝期盼,可直到最后墨玉也没有出来,寒子言苦涩的笑了笑,转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
“寒子言,你是吃多了没事干吗?真搞不懂你还在期待什么?难道还想听他解释点什么吗?他都已经用行动告诉你一切了,你是傻子吗?”
天色渐明,寒子言离开了家,他小心翼翼的溜到街上,边走边搜寻着,可能是他来得太早了,街上空无一人,他肚子不停的唱着空城计。他找一墙角蹲了下来,把头埋入了双臂间,想小栖一会,可还不等他进入休息状态,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入他耳内,他不敢相信的抬起了头。
“请问这位大哥,你知道寒府怎么走吗?”
寒子言立马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缓缓抬起头道
“痕……寒府啊?你要去干什么?”
“有事要去一躺”
“有什么事?那儿不是没有人住了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废话这么多?”
“知道,沿着这街直走一里,街的拐角处左边的就是了”
“谢谢啦”
说着忆痕曦便丟了一块银子在寒子言面前,寒子言看着银子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乞丐的,可一眨眼间,忆痕曦已经走了老远了,寒子言看着地上的银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其实很想和忆痕曦相认,可他却没有勇气,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忆痕曦离开。
忆痕曦来到寒府门前,看着破旧的门,瞬间眼睛湿润了,他推开了门,看着久违的院子,脸上露出了笑,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和寒子言一家人生活的时候,可一想到寒子言他脸上立马闪现一丝恨意。正在他站在门口发呆时,墨玉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墨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来了?”
“是的,少宗主,来晚了,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
“是”
忆痕曦跟着墨玉就走了,可他满心疑惑,终于他忍不住了,快步走到墨玉身边与墨玉并肩同行,略带紧张笑了笑,又沉默了一下,才小声问道:
“少宗主,你昨晚怎么会住那里?”
墨玉突然站住了,看着忆痕曦,轻蔑的笑了笑道:
“因为没住处”
“没住处?这地方客栈应该很多啊?”
“不想住客栈”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奥”
忆痕曦点点头,过了几分钟他又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回隶州了?”
“不回”
“那我们去哪里?”
“哪都不去”
“可我们住哪里啊?”
“住客栈”
“你刚才说不想住客栈……”
“现在又想了”
“那我们留在这里干嘛?妖怪不是已经被解决了吗?”
“我们先去调查一个人”
“调查?谁?”
墨玉冷冷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忆痕曦有点摸不着头脑,屁颠屁颠的跟着墨玉便去找客栈了。
寒子言因为一夜未眠,所以他靠在墙角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喧闹声也越来越大,可寒子言却是越睡越沉,突然他被人一把拉住了,他惊愕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死死拽着他的胳膊,而小姑娘却又被一个抹得像鬼一般的老妈子拽着,寒子言一脸懵逼问道:
“难道你们想碰瓷?”
“公子救我”
“救你?”
“我不想去……”
老妈子突然插话道:
“少管闲事,她今天是非去不可”
寒子言被弄得一愣一愣的,思考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问道:
“大娘,这小姑娘不想去,我帮她去,你放了她吧,你看她多可怜啊”
“你替她去?你知道她是去哪里吗?”
“去哪里啊?说来听听,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敢去的地方”
“雅悦阁”
“没听说过,好玩吗?我去”
一直紧拽着寒子言的那女孩突然放开了手,慌忙说道:
“不要,公子千万不能去”
“怎么了?”
“那地方去不得”
“难道有鬼?正好我就是喜欢鬼”
“不是有鬼……是有比鬼还可怕的东西”
“什么?妖吗?”
“封靖天”
“啊?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人”
“那有什么好怕的?”
“公子有所不知啊,那封靖天简直就是魔头,他喜欢听曲,可他总要求弹曲唱歌之人,必须演奏出符合他心意的曲子,那些做不到的人最后都莫名其妙的惨死了”
“奥,原来如此,意思是你要去雅悦阁?”
“是的”
女孩眼神暗淡了,寒子言看着女孩突然想到灵瞳,他拍了拍女孩肩膀,笑了笑道:
“放心,我替你去,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保证能让那什么封靖天满意”
“可……公子这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
“不用说了,我去意已决”
老妈子放开了女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寒子言道:
“既然这样,那就走吧”
“走就走,干嘛用这么恐怖的笑容来吓我”
说着寒子言就带头先迈出脚步,老妈子急忙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他溜了。
缘分这东西开起玩笑来也是让人无语,墨玉和忆痕曦前脚刚进雅悦阁,寒子言后脚也刚好踏了进来。墨玉他们直接上了二楼,来到一间精致的雅室,雅室窗边一张白玉椅上斜躺了一个,此人正是封靖天,他精致白皙的脸侧对着墨玉他们。
墨玉看见他时,那冷冰冰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容,他轻轻的走到封靖天身旁,倒了一杯酒递到封靖天面前道:
“靖天,近来可好”
“好,风花雪月的日子能不好吗?倒是你,天天忙着斩妖除魔,都没时间过来和我聊天饮酒呢”
“这不来了嘛”
封靖天接过墨玉手中酒杯,一边喝着一边看着楼下过往的人,突然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眼睛一直盯着楼下。而这一幕恰好被墨玉看见了,墨玉就顺着封靖天的视线随意瞟了一眼楼下,可看见楼下之人时,他心莫名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