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又在织布了,还是广寒烟。云柳已离开数月,也托人捎了信件。
大意就是要青衣保重身体,待他金榜题名时来迎娶她。
红晕爬上脸颊,青衣心里埋怨云柳说话怎这段没礼数,却将信件小心收好,藏在枕下。
木梭来回交织,这匹广烟寒也初露模样,原是一匹花蝶乱。
层叠的花瓣上洒着露珠,蝶儿在其中穿梭。或在花蕊,或藏身于花瓣之下,露出一只半面的精致的蝶翼。
这匹花蝶乱似乎比以往的还要华丽精美些。
日落山头,余日军印着花蝶乱,青衣觉得,一滴血泪从那只停在花蕊上的蝶儿翼落下。
再看去,一切如常。青衣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一日又一日花蝶乱已织好。那鲜艳的颜色繁杂的花纹细腻的触感都让青衣欣喜不已,她想着,要是能穿上这样的嫁衣由云柳背着入洞房多好。
幻想打破得又快又狠。
这年云柳金榜提名,高入状元,骑在高头大马上,风光无限。
青衣及笄,只在发上钗入一支玉簪,草草便结束了。
今日一早,青府便来了客人。
原是李员外为他的独子求亲,取下千金彩礼和正妻之位。
可谁人不知,李员外的独了是个傻的!青衣嫁过去可不是糟蹋她吗?
青衣是不愿的,了她的父母却是极乐意的。
那千金嫁妆足以让他们富贵一生,不必再靠着青衣织布过活。
如此一来,他们的腰杆便硬了,也不会被人耻笑花女儿的血汗钱。
他们和李员外一拍即合,凭青衣绞碎了帕子也无法。
她想着,若嫁给个傻子还不如死了。
那匹鲜艳的花蝶乱便成了凶器,举了却青衣的生命。
至于云柳,却是不得其踪了。他回乡后,便不见了。据说云游四海,也说是寻找青衣了。
也许青衣还活着,与云柳过着神仙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