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房中传出一阵一阵颇为奇怪的声响,江澄欲敲门的手顿住了。
在做什么?如此吵闹?
他愣了愣,缓缓将手收回了。
这个时间了,让金凌休息吧。站了一会儿后,江澄便离开了。
那现在去哪儿呢?江澄有些愣怔。
他突然想去云深不知处,拜访一下那个总是笑意缱绻的宗主大人。
如果他在忙的话,也许自己还可以帮帮忙。
他忽的觉得有些晕眩——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把三毒取出,竟无法驾驭了。灵力随着心情乱的简直理不顺了。
江澄苦笑了下,摸了摸身上还有几两碎银子,便徒步下山欲寻一酒家落脚一晚,待明日将是乱七八糟的情感消化完后,再返回云梦莲花坞吧……
踏着有些虚软的步子,江澄吹着这山间有些微寒的风,扶着路旁的树,一步步地踱下这山。头有些疼,也不知是被心事扰的,还是被这风吹的,总之甚为难受。
好不容易总算是在山下寻了间不错的酒家,却是遇了旧人。
“嗨,江澄!怎么这么晚了,你也到兰陵来了?”魏无羡将一条腿蹬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打量着被风吹的发丝微乱的江澄,满目的调笑意味。
江澄还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转过头去,正看见蓝忘机正在纠正魏无羡的坐姿,心里不知作何感受。
知道剖丹之事的那日之后,他们其实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有过任何交集,但后来蓝忘机在姑苏大摆宴席庆祝魏无羡与蓝忘机义结金兰,自此互将对方至于最重要的地方,为女子不可更,为幼子不可改。
江澄当时受邀前去。那天之后,他和魏无羡谈了很多。
其实说是大摆也不过是稍稍热闹了些,请了些人,而碍于在云深不知处,和那几千条家训,终是朴素设宴,中规中矩无人折腾。
可是宴席之后,他却被留下来了。
他看到了新娘喜服的魏无羡。
是专门穿给他看的。
江澄哭了。因为那喜服像极了江厌离出嫁时的那一套。散下头发,盖上盖头,莫玄羽不大的个子,在宽大的喜服映衬下,仅有几分似阿姐的娇小模样。
阿姐……
江澄当时喊的撕心裂肺,眼泪根本不听话,止不住的涌。蓝忘机伴着魏无羡静静站了许久,当时周遭静极了,只有很久很久以前才听到过的,江澄的放肆哭声。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可是他们谁也没有错。
江澄看了看蓝忘机,愈发觉得这张脸像极了蓝曦臣,只是太冷太淡,没有那温和的笑意。
定了定神,江澄用与往日无异的神色道“我来这里自是为了寻金凌,你又作甚?”
“我?我陪‘白菜’过来夜猎呗!是吧,二哥哥!”
蓝忘机终究“纠正”失败,看着得寸进尺、拿两张长凳并在一起躺在自己怀里,笑吟吟的魏无羡,本有些恍神,忽被提及,抬了下浅色的眸“嗯”了一声,算是证明。
“还有三日便是姑苏清谈会,你们不回去?”至少也可以帮帮蓝曦臣吧。江澄眸子闪了闪。
“还早,还早!没必要回去那么快,他们那儿家规死多死多,还盛产小古板,颇没趣”魏无羡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翘着二郎腿搁那儿抖啊抖。
“魏婴”蓝忘机眸子微阖,声音平淡的唤了一句,面上更是毫无波澜。
被点名的人抬头看了看人,眨巴眨巴眼睛,脸上的笑更欢愉了。一个翻身,魏无羡踏实了地便站起来,然后对着蓝忘机,坐在他腿上。
“不过我面前这个和我朝夕相处的小古板才不无聊呢,看看看看!现在还会不高兴了。”魏无羡一边笑着,眼睛里亮晶晶的,旁若无人的抱着蓝忘机的脖子蹭来蹭去,笑的嘚瑟极了。
蓝忘机着实愣了,应该本事想像往常一样由着她,却又似是顾及什么,看了他两眼,用眼神无奈看着魏无羡似是希望他起来。
江澄见明显不是自情自愿地起身的魏无羡,不禁有些奇怪。这小子不是从来没脸没皮,乐得自在嘛?怎么现在也会看颜色了?
还未来得及细究,便从背后传来一声“江宗主”。
作者君——陈衣旧梦我们的口号是:歌颂的不是爱情,是社会主义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