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和潘西坐在看台上,注视着空荡荡的场地,有大风刮过,把两人的头发吹的凌乱无比,好不萧瑟。
潘西一觉醒来,对瞌睡时发生的事已经忘了个干净,她晃晃脑袋,有些懵。
她记得刚刚下面还在打的火热吗,怎么才一个闭眼的时间就一个人都没了?
德拉科看她眼里还透着呆滞,等她缓了一会儿,就右手抱着扫把左手揪着她的衣服往下拽。
“喂喂喂!”潘西急了,“这可不是校服,哪能随便拽啊,版型会被破坏的!”
“好不容易没什么人,你还不快点?”德拉科无奈。
他也算是和女人相处了一辈子,十一岁之前是纳西莎,他从来没见过她的衣服上出现过一丝不该存在的纹路;上学期间是潘西,她对校服意外的衣服要求都很高,虽然私下也有邋里邋遢的时候,但在外面是非常的注重形象;毕业之后就是阿斯托利亚了,她对衣服档次要求不高,即使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旧衬衫,也如同对待高档礼服般一丝不苟。
从中得到的教训就是,干什么都不能阻止一个时刻都注重形象的爱美的女人整理衣服啊!
“怎么回事,都被你赶走了?”潘西甩开德拉科的手,好好整理了睡出了褶的衣服。
“老师叫走了,按照逃课算的,每个人都被给学院扣了五分。”德拉科看着她身上扯来扯去却依旧冥顽不灵重新跳起来的褶子,掏出魔杖对着它们甩了两下。
“我竟然忘了这个!”衣服瞬间平滑如初,潘西懊恼的说,“怎么可能会忘了呢?哦,不,我是说,那每个学校岂不是都被扣了个五六十分?”
德拉科点点头,“拉文克劳的人最少,今年他们希望可大了。”
“那不一定,”潘西撇撇嘴,“格兰芬多七年连胜我可不会忘,可把我气个半死。”
“斯莱特林以前也连胜呢。”德拉科说。
“可自从你入校以后……哈哈!”潘西笑着说,“连败!”
“闭嘴吧。”德拉科堵道,“你不也是这一届的,丢人可没少你。”
“反正拉文克劳肯定拿不到学院杯嘛。”潘西耸耸肩。
“又是格兰芬多,”德拉科憋出来一句,“他们开心就好。”
“你不应该信誓旦旦或者满目仇恨的说:‘学院杯一定是我们斯莱特林的!波特!’吗?”潘西说,“你看你,都重来一遍了,一点朝气都没有,还像那个秃头死大叔。”
“尖嘴老太婆。”德拉科讽刺道,“就算我是个秃头大叔,放到你那张脸面前也得乖乖叫你声阿姨。”
“来啊,叫。”
“……”
“能任性的年龄真好”潘西感叹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意思是现在的自己心如止水,不起波澜?”德拉科故作一脸便秘的表情,一顿一顿的说,“真可怕。”
“你说什么?”潘西扭过头,眉毛蹙起,原形毕露。
“没什么。”德拉科耸耸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站起来走了几步,把光轮扔给她:“天快黑了,快点。”
“我们怎么没被叫回去?”潘西接过扫把,才想到这个问题。
德拉科整整领子,道:“因为我是马尔福。”
“……你脑袋被鬼飞球砸了?”
“你说错了个词,被砸的是你,而我是要带你去医疗翼的那个。”德拉科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老师也不太凶,哦,我想你记得他,叫什么来着?反正就是那个狼人。”
竟然用这种谎言去欺骗老师,最主要的是承受者还是她,如果被发现自己没受伤,那岂不是要被罚到站不起来!
“撒谎精。”潘西骂道。
“是吗?精灵小姐。”
“哦,”潘西恨不得缝上他的嘴巴,“别提这事了。”
小精灵和撒谎精的故事,这样追溯到潘西和德拉科的童年,共同的兴趣爱好是让孩子们打成一片的巨大的动力。
两人甚至还分配了角色,为了谁当精灵谁当撒谎精而大吵大闹。最后还是被布雷斯的一句“精灵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就算有男孩子,那也是娘炮。”给定了下来。
尽管还不知道“娘炮”是什么东西,但励志成为父亲一般集高大英武和帅气为一身的德拉科斟酌损益,为了顾全大局而放弃了一时小利。
万一“娘炮”这个词成了他一生的污点可就亏大了!
这样以貌美心善而最受欢迎的精灵就成了潘西的专属,而在德拉科看来精灵应该是长发飘飘的金发,潘西那头规规矩矩的妹妹头和几斤黑色的棕发在他眼前晃悠了几年,甚至潜意识里扭曲了德拉科对精灵的认识。还就那样傻乎乎的叫了好长时间。
面对这么丢人的过去,潘西识相的放弃继续说下去。
“黑魔法防御课是极其重要的课,”潘西说,“记得第一次上他的课吗?隆巴顿内心的那个斯内普教授——我真后悔当时没拿着相机!”
“那你今年拿了没?”德拉科想了想,当时只顾着憋笑了,还真没记得潘西拿了什么东西。
“我哪记得到底是哪节课啊!早忘的差不多了。”
潘西也抱着扫帚,走到稍微空旷的过道骑着,直接从看台上飞了出去。
魁地奇比赛的看台很高,潘西又是太久没骑过扫把,这导致她直接来了个大俯冲。
在她尖叫着闭上眼,以免亲眼见证自己和草皮的亲密接触时,有什么拽住了她的衣服。
她试探性的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小草和白色的场地界限,松了口气:“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拽我的衣服吗?!”
德拉科挑眉,说放就放。
“梅林——”潘西在坠地之前紧抓扫把,衣服堪堪蹭过地面,往天上冲去,“你干脆直接来个阿瓦达不就得了!”
“魔力不够,使不出来啊。”德拉科在旁边笑道,“我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呢!”
“要是我有你这么恶毒的孩子,早在摇篮里掐死他了!”
“故意杀害巫师界未来花朵可是要进阿兹卡班的。”
“优雅的阿兹卡班生活?”潘西一本正经,“每天在摄魂怪的伺候下安睡过去,还能阻挡外界阳光,使皮肤白皙。就是听说里面多产生变态,应该多开设些户外阳光活动,要做到身心健康发展啊。”
“那下次你可以去来个一日游。”德拉科说,“或许还能碰到我爸爸。”
“哦,”潘西急忙捂住嘴,这导致扫把在空中摇晃了不小的弧度,“抱歉,我一直记得他被释放……”
“骑得稳点吧,别在脑震荡后有加了骨折。”德拉科扫了她一眼。卢修斯进了阿兹卡班是不可避免的,但他的确如潘西所说被释放,虽然几经波折,到最后已人到中年,和纳西莎一同安稳过日子了。
他就是不说,想看看潘西难得的愧疚。
潘西只觉得会越说越乱,就四处看着,不再说话。
德拉科觉得她难得的慌乱极为有趣,故意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看看霍格奥茨,十几年没见过了。”潘西四下看着,竟真有几分认真与着迷。
“那你今年是一年级,而不是又在这地方待了三年?”任何怀念都停留在最初,在霍格奥茨时间长了,就没刚来的时候那种似梦非梦的感觉了。
“不,德拉科,肯定有你没注意到过的景色。”潘西说,“你看那边,竟然有鸟往那里飞!”
那是打人柳的位置,德拉科看过去,果然有几只鸟往那边飞去。
看来打人柳果真是打人柳,只打人,不打鸟。
“霍格奥茨真是危险啊。”德拉科道。
“是最安全的。”潘西强调。
“那禁林和黑湖呢?”德拉科说。
潘西翻了个白眼:“有话直说,德拉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德拉科一脸惊讶:“你可真了解!”
“你不会和达芙妮一样碰上一条人鱼的,死心吧。”潘西说,“就算碰上了,万一还是条公的呢。”
“公的就公的。”德拉科说,调转扫把就往黑湖飞去。
“喂!”潘西骂骂咧咧的跟上,“你可别下不来了,我们一起被打下去——就跟达芙妮的遭遇一样,可是我们可不会被救起,而是待在水底腐烂!”
“你错了,潘西。”德拉科头也不回道,“是在湖底被那些东西给一口一口的吃个干净,连骨头都不剩下——”
两人你追我赶的在黑湖边缘蹭水而飞,因为有水溅到身上,潘西紧皱的眉头没松开过。而德拉科高度低到可怕,他甚至把脚伸进湖水中去,所经之处激起两道小小的白浪。
他唇角勾起,满眼都是不可掩盖的兴奋,很享受这种难得的自在。
“慢着,德拉科。”潘西突然道,“那是什么?”
远处的湖水上冒出一个凸起,通体白色,上面好像覆盖满了海藻,杂乱不堪。
它猛的动了一下,露出了苍白的面部,在夕阳的余晖下布上一层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