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奇怪的斯莱特林。”达芙妮趴在桌子上,眼神放空,“但是斯莱特林也好奇怪。”
“你是想说自己是个不同于斯莱特林的正常人吗?格林格拉斯小姐。”一本书重重的砸在达芙妮的桌子前,她吓得几乎跳起来,抬头一看,斯内普教授正眯起眼睛俯视着她,分外渗人,“但你要知道,尽管斯莱特林的学生笨的像脑子里都长了草,也比其他学院里那些不通时事的巨怪们强上太多。”
“教…教授!”达芙妮立刻起来站的笔直,承认错误这件事大概是她最拿手的东西了,“你说得对,是我脑子里草太多无法思考!”
斯内普给她一个她自己看来是“还有救”的眼神就转过身去,达芙妮“呼”的松了一口气。可还没等她这口气给吐完,就接到了斯内普的后续攻击,“去门外听课吧,格林格拉斯小姐,你长满水草的滑腻脑袋不适合待在魔药课教室。”
潘西好心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就偏过头继续摆弄那些真正算的上是滑腻恶心的魔药材料——梅林知道斯内普教授是怎么会对这种东西露出对待情人般的表情。
“教授,我也想出去。”飘忽忽的声音传来,潘西看过去,是个瘦弱的小姑娘,穿着怪异,一头杂乱的浅金色长发几乎淡成了白色。她记得这个姑娘,先不说在后来她是救世主一行人那边的,光是那套“不落世俗”的装扮都够人印象深刻的了。
“洛夫古德小姐,我想你和格林格拉斯小姐还没有熟到要一起共患难的地步吧——毕竟你们从来没有过什么交流。”斯内普说道。
“哦,是吗?”卢娜瞪大眼睛,本就有些突出的眼睛就像快要掉出来了一样,“她周围环绕着很熟悉的东西呢,”她喃喃道,“就像是骚扰虻。”
“骚扰虻?”潘西道,她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是种可怕的小东西,它会在你耳边嗡嗡的飞啊飞,然后钻到你的大脑里打乱你的思绪,让你总搞混一些东西。”卢娜道,“比如说鞋子怎么又突然不见了。”
“我想你身边大概有不少骚扰虻。”潘西说。不然怎么整天都怪里怪气的?
“当然,它们总弄的我很困扰。哦,你的发型真可爱,”卢娜像是没听见话里的讽刺,回话后才终于舍得看对方一眼,“像只捋顺了毛的狮子狗。”
潘西手上一颤,那些东西早上了几秒掉进坩埚,引起了一个小小的爆炸。
“洛夫古德是我见过明智并且没半分虚伪的人。”德拉科突然开口道。
“多谢。”卢娜极其有礼貌的发出感谢。
“我是否应该请几位都出去交流感情、好好培养跨学院的友好关系?”被无视了良久的斯内普教授道,气压冻得开始躁动的全班瞬间没了声。
“只需要我和格林格拉斯就够了,教授。”又是那个飘忽忽的声音,显然这个全班并不包括“疯姑娘”洛夫古德。
“令人感动的情谊。”斯内普怪里怪气的说,潘西怀疑他是在忍着上去按住她们脑袋的冲动,毕竟对方是女孩。
如果不是女孩就好了,潘西想,教授也不在会更好,那样她就能直接冲上去用魔杖好好教训这个敢直称她为“狮子狗”的家伙。
潘西的确算不上漂亮,不怎么突出的五官挤在不怎么大的脸上,上面还有几颗亚麻色的雀斑,然后脑袋被只到下巴有时还会翘起来的妹妹头一盖,就这样一个看起来挺乖巧的普通女孩就出来了,可以那对相对来说还显的大点的眼睛里总是发出恶毒的光芒,嘴里也尽是些尖酸刻薄的话,就像一个精神疾病的偏执狂。
实话总是不好听,即使稍微大点的潘西眼睛已经开始拉长,鼻子开始挺翘的时候,她也极其厌恶别人拿她曾经的塌鼻子来说事,哦,塌鼻子(鼻头会显的较为突出),爆炸妹妹头(这当然是偶尔),没人想让自己和狮子狗扯上什么关系,虽然真的有那么点相似。
“狮子狗挺可爱的。”达芙妮临走前扭捏了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但狗狗总喜欢咬东西呢。”卢娜说,然后无视了斯内普教授黑到极致的脸,紧跟着达芙妮出了教室门。
“……”
“有些褒奖你了,不过倒也贴切。”德拉科说,还记得他小时候第一次见到潘西,说句不好听的,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人丑事多”。
“等着瞧,等着瞧吧,德拉科。”潘西气的无力,“你该知道,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吗?”
“哦,当然。”德拉科像是想到了什么,摸摸鼻子就不再说话。
潘西很满意自己的胜利,这种雀跃终止在终于想到斯内普教授还在之后。
“有些人的作业总会莫名多上个几英尺,”德拉科小声道,“魔法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是吗?帕金森小姐。”
“你可以闭嘴了,马尔福先生。”斯内普教授不留情面的说,德拉科不在意,偏头炫耀似得笑了笑——最后他们两个都荣幸得到了加倍的作业量,潘西第一次感受到斯内普是个公平的好教授。
卢娜·洛夫古德是人尽皆知的“疯姑娘”,比拉文克劳还要拉文克劳许多的痴迷怪异学术问题的拉文克劳。这样描述她显然是有些不符合正常描写规律,问题是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现出来她非一般人的特色。
就像她仅凭些直觉的、毫无根据可言的感受就敢于不畏强权的挑战霍格奥茨最可怕教师排行第一的斯内普教授,执着跟着可能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达芙妮一样,这点可是连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们都得要佩服上三分。
达芙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这个姑娘谈上了,说实话她挺喜欢卢娜,按哈利的比喻来说,上哪能去找一个这么“酷”的女孩呢?
“所以说你是打算去找邓布利多校长了?”卢娜道。
达芙妮点点头:“你不感觉很奇怪吗?我是个斯莱特林。”
“你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叫嚷着要学人鱼语言,有什么奇怪的?”卢娜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她问的是什么特别白痴的问题。“如果真的是那就更好了,别说校长了,我都想粘着你不放。”
“邓布利多以前是个格兰芬多,”达芙妮不知道怎么说了,毕竟对方是卢娜,“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对他没有多大好感的。”
“你不就是斯莱特林吗?”卢娜反问句“可你想要主动寻求帮助,你可不讨厌他啊。”
“潘西不太想我和他们接触。”达芙妮道。
“潘西?”卢娜道,歪头想了一会才有了头绪,“那个像狮子狗一样的姑娘啊……”
“我不是很喜欢她那种的,太偏执,”她继续说,“一点都不像是在过生活,没什么快乐。”
“但是没有骚扰虻,这点我挺羡慕的。”她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突然想到自己跟出来的目的,“说到骚扰虻,它们最近有影响你做些奇怪的事吗?”
“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达芙妮道。
“我可是感觉到了呢——浓重的,被扰乱的感觉——就在你身上。”卢娜说,“当然也可能是我搞错了,但也不太可能啊。”
达芙妮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尽管卢娜随性的性格很招人喜欢和羡慕,但说的话一会儿一会儿,每句都仔细去分析取缔是不太可能的。
“我有事离开一下,如果一会儿教授问起来,就说我去厕所了。”达芙妮说。
“好。”卢娜盯着她说,直看的她心里发毛,赶紧小跑着离开了。
“哦,又一个逃课学生。”走廊上的画像哀叹,显的痛心疾首。
“她只是去厕所了。”卢娜说,然后开始直直瞅着画像研究,相框里的人一颤,也小跑着窜到其他较远的画像里了。“真是可怕的姑娘。”
卢娜也并不在意什么,只是又换了个关注点去看罢了。
“不是骚扰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