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云清寒唇角含笑靠在张日山肩上，这样的张日山激动中带着几分傻气，根本不似他平日张扬干练的模样，只是，什么样的他，她都喜欢。

她摸了摸肚子，想起一个问题：“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张日山为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笑得极尽温柔，“男孩呢，我们爷俩儿哄着你，女孩呢，我哄着你们娘俩儿。”

云清寒靠在张日山怀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人这么会说情话。

“那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名字……”张日山顿了顿，皱眉道：“这个要好好想想。”

“不急，”云清寒道：“你若是想不到，可以去找齐八或者九哥帮你。”

“不要，”张日山道：“我虽然不善文辞，但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我要自己给他取名字。”

云清寒笑了笑：“随你。”

接下来的几天，张日山最常见的状态就成了拿着书愁眉不展的样子，连训练士兵的时候都在翻书，可让他手底下的亲兵们看了回奇景儿，还多次被尹新月笑言为了孩子的名字已经有些疯魔了。

张日山对他们的笑话一概不理，他合上书看了看天色，准备回家给清寒做点吃的，清寒现在胃口还好，除了不能吃牛羊肉，其他的吃的都挺香。

他这一起身还没迈步旁边站着的亲兵调侃就已经出口了：“张副官今天也这么早回家？”

“你懂什么？”另外一个亲兵笑道：“我们张副官是怕夫人在家吃不好，八成是回家给夫人做饭去。”

“张副官，”又一个亲兵凑过来笑嘻嘻的道：“弟兄们在营里也吃不好……”

“真是胆子越发大了，嗯？”张日山勾了勾唇，看向刚才说话那个人：“军营里吃不好？”

这话听着是问句，却没有给人回答的时间，张日山拿起帽子戴上，睨了几个人一眼笑道：“那下顿就不用吃了，你们几个今天的训练翻倍，再有吃不好的时候可一定还要告诉我，我帮你们‘加餐’。”

“别啊，张副官……”

“不，不是，弟兄们不是这个意思……”

“张副官别走啊……”

见张日山头也不回的走了，几个亲兵对视了一眼顿时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们错了，真的错了，怎么能光想着这几日张副官心情好，对他们下手轻了就忘了曾经魔鬼训练给他们的阴影……

虽然还是没想到孩子的名字，但处理了几个人还是让他心情大好，他出了军营沿着小路一路往家里走。

又是冬天了，今年虽然没有下雪，但天气也冷着，街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看起来萧条的很。

转过街角就是张府了，张日山的脚步不由得有些快了，只是抬眼间又看到了什么，脚步忽的又顿住了，脸上浮起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快步朝不远处的小桥边走去。

那桥边，一株红色的老梅开的正艳。

张日山仰头看着那艳红的梅花，神情有些恍然，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吧。

两年前的冬日，他接过了一枝最好看的红梅，听过了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却也伤了最爱的姑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