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光头男人，闻言诧异的看了看他，点头：“是。”
“沉船不是已经被日本人拉走了吗？这些东西你们从哪来的？”
这话像是按下了什么奇怪的按钮，临近所有小摊的摊主都把视线转向了这里，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那摊主沉默了一会儿，语气防备的道：“买东西就买东西，不买就离开。”又看向翠翠道：“这是你领来的人？”
这感觉像是多亏了翠翠在一边，若不然他们直接动手都是有可能的。
翠翠用本地土语和那人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拉着张启山离开了那里。
离了那个小摊，翠翠才道：“这里的规矩是只买东西不问话。”
“不让问话就说明这东西有问题，”张启山看着翠翠道：“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吗？”
“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村子里的人可全指着这个生活呢，”翠翠犹豫了一下，看着张启山道：“我实在不能说，但是你们可以去村东头的客栈里看看。”
这就是给指了明路了，张启山笑了笑拿出一摞银元来放在她手里，“这些给你，谢谢你。”
“这我不能要，”翠翠惊讶的看着手里的东西，大概是没想到他出手会这么阔绰。
“拿着吧，”张启山没理会她的推拒，俯身摸了摸她的头：“外面不安全，快回家去吧。”
待翠翠走的看不见了，张启山才叹了一声道：“让这么小的孩子出来独立谋生，是我之过。”
“这怎么能怪佛爷，”张日山道：“日本人无孔不入，阴谋诡计防不胜防，这不是佛爷的错。”
这里是属于长沙的辖下没错，但离长沙路程较远，兵荒马乱的年岁长沙城兵力有限，顾不到也是正常的。
“世道如此，”云清寒也道：“这原也非一人之力所能及，佛爷不必自责。”
张启山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微微叹了口气点头，“走吧，去翠翠说的那个客栈看看。”
村东这家客栈较刚才的那家安静不少，但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这里看不到老板，只有一个伙计招呼，没有其他线索，他们只能要了一间客房耐心等着，这一等，就到了天色彻底黑下来的时候。
房间里，张日山正等的不耐烦，忽然听到楼下有人敲门的声音，原本闭目养神的云清寒霍然睁开了眼，看来要等的人来了。
张日山把房门小小的开了条缝，往外一看顿时有些诧异：“黑石？”
见张启山疑惑的看他，忙解释道：“这就是黑乔的首领黑石，黑乔白乔大战之后黑石就失踪了。”
张启山点头道：“看来自那之后黑石就投靠了日本人。”
说话的功夫，黑石带着几个随从在大厅坐了下来，叫嚷着让店家去做饭，又频频吩咐人去门口盯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了时间不长，果然从外面进来几个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领头的那个操着一口生硬的官话同黑石打了招呼。
这样怪异的语调和类似国人的长相，看来是日本人没错了，不过……
云清寒目光停在跟在几个日本人后面畏畏缩缩的人身上，微微眯了眯眼：“那人……是莫测他们医院的那个李主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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