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北

“心魔？”齐八皱眉，“这佛爷一向百无禁忌，怎么会有心魔？”

时怀婵摇摇头：“我们每个人都有心魔，它会在我们虚弱的时候控制我们的意志，让我们想起那些最恐惧最无法面对的回忆，无法自拔。”

张日山微微一愣，视线扫过屋内的几个人，最后落在床上的张启山身上，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还是什么也没说。

齐八心里一惊，有些不可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呢？佛爷可是马背上打天下的人，怎么会有心魔呢？”

时怀婵轻轻叹了口气，眸光复杂的道：“你看二爷，之所以能够痊愈，就是因为夫人无恙，心无挂碍，所以没有心魔，但是佛爷……”时怀婵摇摇头：“他现在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能救他的只有自己。”

齐八眸子一眯，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我去看看二爷。”

张日山看着齐八远去的背影，握了握拳，也走了出去。

等云清寒出门看时，早已不见了张日山的人影，又去了二月红的房间，在这里，她第一次听到了张启山以前的事。

末了，二月红道：“追根溯源，问题确实出在根上，佛爷当初为何举家南迁，东北，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佛爷解开心结，还是让他自己去找一找吧。”

齐八一愣：“二爷的意思是，带佛爷回东北老家？”

二月红点头：“对，回东北张家。”

东北张家么？云清寒抬步出门，转过木质的走廊，看着不远处靠在柱子上出神的张日山，目光落在他垂在一侧的手上，从第一天认识他，云清寒就知道他也是张家人，凌云寨避世而居，而张家又一直神秘，她所知道的都是族老口口相传的零碎内容。

比如说张家的绝活，双指探洞。张家人的本事，大半都在一双手上。

而且那次她受鞭刑之后，张日山第一次给她上药的时候也说了，佛爷是他的族兄，对于张家的事，他应该知道一些的，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从一开始云清寒就知道张日山不是个多话的男人，但是自从下午说到佛爷的心魔，他似乎就变得更加沉默了些，这个状态不太对。

“日山。”

看到她站在那里，张日山招手，道：“过来。”

云清寒走近，还未等她开口问，就被张日山一把拉进了怀里，他埋头在云清寒的颈窝蹭了蹭，云清寒抬头，忽听他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这就是不打算说的意思了，云清寒抿抿唇，心思转了一下，最后还是放松身体，双臂环上了他的腰，罢了，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莫测自请留下照顾二爷，云清寒走得时候把丫头的地址告诉二月红，长沙目前肯定回不去，她怕二月红担心，同时也怕丫头等不及，这个时候回长沙无异于自投罗网。

从长沙一路到东北，他们这一路走得很不容易，张启山醒了，但没有知觉，张日山自上路开始就沉默寡言，这样的气氛，齐八也没有了往日的跳脱，一行人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