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陈奈凯,我决定了,这几天继续住你家,好不好?收留收留我嘛!”
“回去再说。”
“那么说,你答应了,对吧!”
他没说话,抱起我又走了。
走在路上,情侣们羡慕着我。路人甲指着自己的男朋友说:“你看人家,多恩爱,再看看你,我脚疼你就没有关心我,你看人家男朋友。”
“哇……羡慕!”
……
我听着这些,止不住笑了一下,又害羞得脸红了。脑袋慢慢靠在陈奈凯肩上。走着……
回去后,我看了看他,脸颊上滴落着一颗又一颗汗珠,我用手擦拭他的汗珠:“看吧!叫你不要抱我,你不信,我那么重,你怎么……肯定累坏了。你休息一会吧!”
“嗯”
晚上__
推开窗户,我看到了那弯久别的月亮,与那阔别已久的星辰。
生活的节奏,让我忘却了那安然美丽却又依旧璀璨的星空,我想用那孩童时的目光再望时,已然回不到过去了,我的目光中已不再拥有希冀与幻想了,有能怎样与那星空对答呢?自然也不会在想那星光是否也会用同样的目光迎合我的幻想,我也只能透过那面凹透镜去观望,去看那距我不知多远的星空。
或许终将有一天,我将在这世界化为一缕青烟,回到那星空的怀抱之中去。
那也终将是身后之事了,而此生我只希望一切皆可安然度过,不违初心,即使笔墨未必会生出娇小美丽的花骨朵,我依旧为生命所执着。
一想到陈奈凯……
是梳着长长刘海儿的少年时候,听人提他,只当是天边的人,不问底细。某日好奇,路过,推一推他们班的窗户,只见他一人坐在椅子上,穿着夏装校服,伏在桌上,低头翻书。
九月的风从书页,带着眼镜的那个人,在窗里,在书里,向一只泊岸的船,与我是隔着海的。
每次相遇,众女孩围绕他左右,红衣绿裙向一群妖娆的蜜蜂,目光架着目光,将他狠命地往高处抬。自己扭扭头,不与众人同路。那是我初一。
过了一个冬天,又过了一个春天,槐花开了,黝黑嶙峋的枝干上,槐叶一寸寸地厚起来,像一片正涨潮的海。白的槐花起先是有点淡绿甚至有点鹅黄的,含着苞,紧紧的收着,像小绿袄襟上的浅色盘扣,羞涩而矜持,锁着春色。
我在花下走,那是每天必经的路口。良辰,美景。他就那样来了,在我身后。
他走近了,近到似乎我抬一抬睫毛,都会撞上他的肩膀。于是心潮翻滚,像暗夜里一片倾斜的海。
悄悄回头看他,也是一身的夕阳披下来,西装的扣子反射着温暖的暮光,随着他轻捷的步子烁烁地动着。
那一刻,仿佛一个青春的宝匣徐徐打开,珠光一缕缕射出来,灼着人的眼。想要伸手,却诚惶诚恐,只有兀自心动着。
他是认识我的,我知道。槐树下,他看着我淡淡地笑,我也笑笑,然后低头……
那时他认识我,这时他又重新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