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凉几乎是一秒怔愣了。
“不是...不是因为意外吗？”声音断断续续，往年的一定事实，被言希一问，却不知怎么回答。
“呵。”言希的声音很讽刺。
“意外？陆晨凉，或许，只有你这么认为的吧。”
记得去年他说过。
让朴灿烈和边伯贤祈祷，自己不会哪一天脑袋一发热，就把所有事实真相都告诉陆晨凉。
今天。
正好碰上他脑袋发热。
他无所谓。
他喜欢陆晨凉。
可不是像朴灿烈那样隐忍的爱。
也不像边伯贤那般坚定的吓人。
平淡无奇，只是简单的喜欢，才是所有人最期待的。
“陆晨凉，你真的，傻的可爱。”
看着陆晨凉脸上露出他想看到的表情，嘴唇微微一勾。
“当年叔叔阿姨的飞机上，出事的有几个你知道吗？”
陆晨凉点点头。
“说出来。”
陆晨凉愣了一下，心里暗自腹诽着言希问这个干嘛，但嘴上还是耐不住好奇说了出来。
“爸妈坐的私人飞机里，有三十七个人，四个死亡，我父母一对，还有...”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才继续说下去。
“还有我们家的厨师夫妇一对。”
言希点点头。
“那你记得，那对厨师夫妇，和陆欣然的关系吗？”
陆晨凉摇摇头。
“是那对厨师夫妇拼死拼活的留着陆欣然下来的吧，叔叔阿姨看他们那么坚持，在你们陆家又兢兢业业那么多年，心一软就应了下来。唉。他们要是知道，这间接造成了他们日后死于非命，估计死都不会答应的吧。”
言希看着陆晨凉的表情变得震惊，变得讶异，甚至是，绝望。
“晨凉，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边伯贤对你千般好万般好，你都看不见，但是朴灿烈只是一个笑容，你就可以把整个世界给他？”
陆晨凉张了张嘴，没回答。
该怎么回答？
因为爱情？
可能之前因为这个，但现在，好像不是了。
或许是因为习惯。
她习惯了对朴灿烈好，一时改不过来。
朴灿烈一个笑容，她就很满足，也是因为之前习惯于朴灿烈快乐她就快乐。
十五年的习惯，不是书上说的二十一天就可以改变。
“回答不了吗？那我帮你回答吧。”
见晨凉半天并未回答，拿出手机，将手机屏幕对着晨凉。
“陆晨凉，你很作。”
陆晨凉看着手机，半天没说话，即使她尽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淡漠，但眼睛里的慌张却掩盖不了。
手机里什么都没有，言希没有打开手机，她看到只是一块黑屏而已。
但她在黑屏里，看到了边伯贤。
“陆晨凉，边伯贤就在你身后，你回头，就可以看见他。”
良久，叹了口气。
“坚持是一件好事情，但不适用于爱情。”
这句说的很轻，可是话语里的笃定，陆晨凉还是听得很清楚。
“至于，宇星哥的事情，你那么聪明，不该看不出来，陆欣然是主谋的。”
“又或者说，你其实看出来了，只是不愿意去揭穿，为什么呢。因为不想和灿烈闹太僵？”
陆晨凉无法反驳。
她确实这么想。
哥哥死的时候，她就看出了不对劲。
纵使陆宇星当时再怎么慌张，也不会不知道刹车。
而唯一的解释，不过就是，他踩了刹车也没有用处。
车子前一天才保修过，刹车不可能再自己坏。
所以，人为，是唯一的原因。
言希看着陆晨凉，拉起了陆晨凉的手，放在了陆晨凉的心口上。
“晨凉，你都不会疼的吗？你是人吗？为什么一个朴灿烈，你就没了理智？”声音颤抖的吓人，语气却很连续没有一句断开，路边没有一个行人，言希绝望的声音在这荒凉的路上，显得尤为可怕。
陆晨凉看着言希。
没说话。
看着陆晨凉毫无波动。
言希的眼睛里，似乎失去了什么。
最后一字一顿的启口。
“陆晨凉，你没有心。”
可是他从来不理解啊。
灿烈，是她悲惨童年里，唯一的阳光。
不灿烂，却足够照亮她。
至于心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她连命都看的淡薄无常，还有什么，是值得在乎的？
阳光刺眼的吓人，言希脸上的神色如同悲伤逆流成河般奔涌。
“陆晨凉，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走。远离这个世界的所有是非。”
陆晨凉脸上的神色动了动，看向言希的眼神干净如常，就像言希第一次见到陆晨凉那样。
这种感觉，真差。
“不需要。言希，我不了解伯贤，但是你的世界，我看的透。”
世界这个地区名词，在陆晨凉的二十二年里，出现过很多次。
——晨凉，我们是世界上最爱你的。
——你要替哥哥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晨晨，没有我的世界，你会很开心吧。
——陆晨凉，你能不能滚出我的世界？
——灿烈是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阳光，但他只属于我，陆晨凉你给我记住了。
——陆晨凉，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带你走，远离这个世界的所有是非。
这么多言语中。
爸妈的最可笑。
陆宇星最无力。
边伯贤最悲恸。
朴灿烈最伤人。
陆欣然最强劲。
但他们的所有话，陆晨凉也只是记得，但言希的话，却深到了心里。
年少时的所有时光。
都如同流水般流走。
或许吧，言希的话很感人。
可是她陆晨凉的心，不会再为此而跳动了。
而这世界。
与她何干？
她没信仰。
这是想要，简单的活下去而已。
为什么，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打扰她？
就因为她爱朴灿烈，就要受这些无罔的罪吗？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她放弃了朴灿烈，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言希清澈的眼眸之中含着水雾。
或许是她太狠心，但是这是被逼的。
言希或许无辜，但牵扯到这场游戏的人，从来没人会完好无损的回到自己的生活。
伤痕累累，是这场游戏的礼物。
游戏就算结束了。
也会有人继续给你投币。
不死不休。
而你我，只是能接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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