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男孩再次放草药进石瓶中,放进一根石柱慢慢地搅拌。
草药成渣,愈发暗黑。
窗外的景色依旧没有变,还是嫩竹挺立。
一只手攀上窗沿,男孩愣了愣,便看到一颗脑袋慢慢升起,从窗外探进来。
顾子煜把脚放进竹屋落地再伸进另一只脚,此时人已经进到茅屋,男孩仿佛吓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脚撞到什么东西,回头发现身后已经放着许多瓷罐的木柜无路可退了。
男孩惊恐地回头看着窗边的不动的顾子煜,手指发白地抓紧手中唯一的石瓶。
顾子煜也没想到他会把人吓成这样,对男孩一笑又从窗外翻了出去。
意识到顾子煜没有恶意的男孩在第二日对于顾子煜并没有太多防备。
顾子煜看着这次并没有吓到但还是与自己保持一定距离的他微微一笑又从窗外翻了出去。
第十日
顾子煜伸手攀上窗沿,手用力一撑再缓缓露出脑袋。
映入眼帘的是男孩在窗边淡定剁药的脸,不退不进就这样冷冷地看着顾子煜。
顾子煜手一软从窗沿掉了下去,男孩半句话不说淡定剁药。
顾子煜花了半个月时间让男孩跟他说了第一句话,也是顾子煜第一次知道他会说话。
那一日,爬了一个月窗的顾子煜再次爬了进去,只见男孩眉头一邹开口道:
男孩“出去。”
顾子煜一呆,不知何意地爬了进去。男孩眉头邹地更深,便没在看他。
顾子煜转悠在他身边问到:
顾子煜(未及冠)“你姓甚名谁?”
顾子煜(未及冠)“你怎么在此地?”
顾子煜(未及冠)“你可知此地唤做何名?”
……
顾子煜问了诸多问题,男孩都没有回答,最后男孩再怒视他,道:
男孩“出去。”
这时,顾子煜才发现男孩声音略微沙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顾子煜木然惊醒:可能是自己太急了,把人给吓到了。不能急,不能急,来日方长,慢慢来。
顾子煜记得当年自己八岁。
而当自己和他能对话时竟已经到他(顾子煜)十岁。
竹屋经历多年风霜依旧不倒,门口摆晒着各种草药。
顾子煜从竹林走出顺手拿上一盘晒好的草药走进竹屋
顾子煜(未及冠)“竹墨,竹墨。这些草药放哪呀?”
男孩白衣洁净手握竹卷坐于木椅上。身形长大不少的他脸也渐渐长开。不见前年稚嫩,只待明日风华。
侧见黑衣挺拔的顾子煜向他走来,嘴里不知念着谁的名字,却四处无人,不明所以之间便道:
男孩“子煜兄可在喊我?”
顾子煜将草药搁桌上,坐于男孩前面。脸中带笑道:
顾子煜(未及冠)“怎么样?好听吧?”
顾子煜说的是他给他取的名字。
昨日顾子煜听他说他并没有名字的时候还真是愣了好一会神,回家就离开给他取了一个。
但并不知道他喜不喜欢。
竹墨翻书的手停了好一会,侧头望了望窗外的竹子。道:
男孩“‘竹’字甚好。”
宛如着山间翠竹,也好。
男孩“不过这‘墨’字何解?”
竹墨看着顾子煜,相比之下,他少出竹屋也不黑呀,怎与墨迹相比。
面前黑衣小少年笑地更开,乐道:
顾子煜(未及冠)“顾名思义:沉默寡言,取默字同音得名。”
意思就是说竹墨太闷,沉默。被顾子煜嘲笑一笑竹墨也不做声。
顾子煜还以为竹墨生气了,隔着桌子趴桌上把脸凑到竹墨前面。开口辩解:
顾子煜(未及冠)“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
竹墨打断道:
男孩“不用,挺好,就竹墨吧。”
其实在顾子煜没给自己起名他根本没想过他会有一个名字,属于自己的名字。
可能,他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