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少女正在净面。我看见侍女的模样,怔住了......汤暖?
不过依芙琳卡的话,这侍女应是西卡了。
奈特加娜芙琳卡“昨日,国师大人待你可好?”
侍女听后,惊恐地打翻了金盆,忙跪在地上认错。
西卡“是奴逾越了,奴知错。”
少女轻笑一声,站起身越过西卡,又忽的顿住,套上外衫,回眸瞥她一眼,虽顾盼生辉,却顿时寒意从生。
奈特加娜芙琳卡“你...知何错?”
少女虽顶着那副同样的皮囊,里面的灵魂到底是不同了。她昨晚想通了,她要放手,她以为会鲜血淋漓,她以为会痛彻心扉难以自拔,却发现如此容易,好像只要说不喜欢他,就真的不会喜欢了一样。她于焚东烈,更多的约莫是恨意。
招惹她,令她深陷泥潭的恨意。
有些人天生情种。
而她,生来凉薄。
昨夜,那个芙琳卡已经沉睡了。醒来的,是来自地狱的撒旦。
西卡“奴知不该妄想,想要攀上国师大人。”
奈特加娜芙琳卡“......知错就好。”
芙琳卡歪了歪头,望着眼前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忽然觉得没意思了起来,堪堪放过她。
最后一个语调微微上扬,吓坏了西卡。
芙琳卡在西卡的记忆中一直是冷漠的。她从不笑,即便对方是王妃殿下——她的亲胞姐姐,仅仅是眸中染上点笑意。她好像天生就没有感情,就连那张薄唇吐出的话语,都不会有一丝起伏,像塞斯一样。可阿蒙神总是眷顾她,让她生来就如此优秀,还有焚东烈大人这种埃莫第一勇士的疯狂追求。
可今日,她的耳朵推翻了她对少女的所有认知。
芙琳卡将外衫正好,把柔顺的黑发拢至脑后,对着铜镜挑了挑眉,风情万种,虽然有些僵硬。
我愣了愣,自己这是...爱而不得,然后黑化?
少女媚眼如丝,仿佛她心中的魔鬼已经被释放出来,诱惑着人埋藏在最深处的欲望。
奈特加娜芙琳卡“啊...这般繁盛的王朝,应当由我来亲手覆灭呢。”
声线极度冰冷,令人好像身处极北之地,脊背发寒。
她忽然笑了,僵硬的五官立刻生动起来。她起身,坚定不移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了然,这是心劫,亦是心魔。她若能从执念中走出,日后心境阔达,风光无限,人生得意;若不能,便会走向罪孽,受心魔所制,失去一切。
可在芙琳卡看来,她似乎没有什么再能失去的了。
人各有自己的机缘和命数,只是我不知这个“我”能否挺过来。
若不能,我也不会伤心。
因为,强求不得。
就算前方是蕴含了无数危险的死寂深海,我也会陪她走下去,谁让我们本是一人?
少女来到了辉煌的宫殿前,微勾嘴角。
奈特加娜芙琳卡“把你们国师大人唤来,就说...故人相邀。”
守门的侍卫认得她,便进去转告了。不一会儿,那侍卫又出来,重新站好;
侍卫“大人说,他心情不好不见客。”
奈特加娜芙琳卡“......”
宋初杨“......”
靠,真是吊炸天了。
奈特加娜芙琳卡“那麻烦你再次转告,说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想和他做笔交易。”
侍卫“好。”
少女掀了掀唇线,殷红的唇愈发妖艳。
焚东烈,惹上我...你会后悔的。
那一日的放纵和撒野,她炽热的爱早已转化成了无尽的恨。
她恨他的冷漠。
她的眼底卷起了吞噬万物的风暴,犀利而狂躁。
我要让你看看,你所极力守护的王朝,在我的搅动下如何变得混乱不堪而灭亡。
少女的余光中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眉眼俊朗,气质温润如玉,俊美的如同九天的神袛,背后是万丈的光芒,好似从中世纪加麓洲的油画中走出。
只是,要忽略他眉宇间那毫不掩饰的嚣张和不耐烦。
宋初杨“...吴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