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夜晚不好过,浓浓的消毒水味刺激着我的鼻子,病人痛苦的呻吟充斥着耳朵,这,不知是我在医院的第几个夜晚,我在半梦半醒中挨到天亮……
第二天,病人的家属们陆续进入病房,嘈杂的人声刺激着我的没一根神经。我突然发现,好像只有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这件病房,聚集的都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人。
这时,一个画着浓妆,喷着刺鼻难闻的香水的小护士粗俗地推开门。坐在门口的一个大汉大声吼道:“大清早的,死妈啊!”
小护士听了他的话,并没有作为一个小女生有的害怕,而是不满的用尖利的声音叫到:“你有什么吼,死穷鬼!”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嘲讽的扯了扯嘴角,想到,低俗的病人配低俗的护士。这时,小护士走进来喊到:“夏暻桉!”我皱了皱眉,应到:“我是。”她撇了撇我,道:“你可以出院了,你姐在外面等你。”我应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走出病房,便看到我的姐姐,夏梓桉 ,化着精致的妆容,妖艳却不是小护士那般低俗。她慵懒的依靠在墙上,看到我出来,便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向我走来,不耐烦的撇了我一眼,夺过我手中的袋子说:“赶紧走。”便向前走去。
她把袋子放到车上,便坐到了驾驶座上,我也随着做到了后座。我没有问她车子的由来,因为我心知肚明,有时候,彼此沉默是最好的。
我望着窗外,回想到三个月前医生对我说的话,因为我拖病太久,导致胃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的胃三分之一已经开始溃烂,必须马上做手术,风险很大。
我不愿做这个手术,我不因为害怕,因为我们的经济情况根本做不起。
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姐姐很生气,她说:“夏暻桉,不做手术你会死的!作业还可以多活几年,如果你是担心手术费,那个我可以来承担,手术你必须做!”我没有再说什么。
当我被推出手术台,看到阳光的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还活着,还有希望。
因为切了三分之一的胃,导致我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每顿饭只能吃下小半碗的食物,超过那个饭量,我就会严重呕吐。医生告诉我,手术室可以维持我的寿命,但接下来我会很痛苦,它会伤及我的大脑,我的神经……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会忘记所有,包括我自己……而我原先是一个爱吃,爱笑的女孩……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了。
想到这些我不经有些疲惫,我揉了揉眉心。姐姐看到我的动作,担忧道:“又没睡好?” “嗯,有点吵,不过没事……谢谢。”
她意识到了什么,忙说:“别误会,我只是怕你死了,麻烦。”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车开到破烂的小区,我再次回到这个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看着乱糟糟的客厅,还有一堆脏衣服,我无奈的摇摇头,放好东西便开始收拾家。
洗衣服的时候,我听着外面夏梓桉看电视而发出的笑声,叹口气,继续洗着。
终于做完后,我扑倒在小床上,不一会儿便合上了眼,模糊中看到她关掉电视,进来将被子盖到我的身上,说:“夏暻桉,你真傻,早知道现在过得这么痛苦 当初绑着他多好。”然后走了出去。
我睡意全无,我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苦笑道:“可是,我绑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