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
头疼……我晕晕乎乎的沿着墙走到厕所里。
“姐姐,你怎么了?两边晃的。”妹妹走过来。
我拉开餐桌前一椅子坐在上面,眼睛有点疲惫不堪:“可能有点感冒了!”
妹妹手敷在我额头上:“姐姐,那叫你赤脚在地上跑来跑去的!感冒了吧。”她放下手,往厨房前柜边走,“妈妈,感冒药还有么?”
“在柜子下面!只有冲的了。全拿出来,带美国去!”在背后沙发上检查钱包的妈妈,说到。
我连忙伸出左手,阻止她下一步动作:“不需要喝药,几天后就好了!还有没有水啊。”
一喝药,我就会吐。我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更苦啊……
“电热水,快。”妹妹从厨房里找出来一包一次性杯子,拆开,“妈妈这里还有一包一次性纸杯呢!不要了吗?”
“忘了!”妈妈恍然大悟似的,站起来,“我在去检查一下,可能又落下了什么!”
昨天下午,艾瑞过来把东西打包送到飞机场,运往美国。说凌叫他的,可能是有点慌里慌张,妈妈才会忘东忘西。
有人在,还是帮忙的,妈妈就会很着急,手忙脚乱的。但她自己好像从来没发现,以为还很有条有理的。
“喝药!”妹妹把药放在我面前,站在桌子边。
等药不烫了,就喂我喝了。
我本能往后让了让,看她:“可以不喝吗?”
气味好难闻啊……我噘嘴赌住鼻子,喝下去一定会吐的……
“不喝也得喝!”妹妹笑得很恐怖,“那叫你赤脚在地板砖上跑的!现在感冒了吧,看看以后还赤脚在地板砖上跑吗。”
我猛的一抖:“那个……以后绝对不懒了!”
懒了一下,后果是生不如死啊……后悔了。
敲门声。
“你们快一点,我们还有去吃早餐。上飞机的时间,快到了!”妈妈抱着差点忘了的东西,从厨房里出来。
又是一大包。
妹妹开门:“姥爷,姥婶,你们来了啊!”
是三伯他们。他们来送我们一家。
“姐姐,你忘了叫我了!”婷婷跟着第一个进来的姥爷进来,“大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凌哥哥折腾得够呛……”
“你是个孩子吧!”忽然一只手轻轻敲打一下她的头顶。
是凌。
婷婷护住头,跑过来:“哥哥你的手好重!痛。”
“三婶你先。”凌礼貌的说。
没有推说的姥婶,走进来:“小凌,这么早就起来了啊?不是像这样的人,都是睡到自然醒吗?没事情做的时候。”
“婷婷,今天有没有带礼物啊?”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小时的爸爸,喊。
每天早上起床,爸爸梳洗完毕后就是在厕所里蹲半个小时左右。在有急事的时候,妈妈都会骂他,为什么不起来早一点。有的时候,我和妹妹急得团团转,有两个厕所就好了。
“带了!是你喜欢的。”婷婷笑。
“早起是习惯!今天我要送这个这个连自己感冒了都没有发现的糊涂鬼去机场。”凌走过来,弯腰,额头抵住我的额头,“果然!”
他站起来,看桌子上的药:“原来有药啊!我还以为阿姨把东西全收拾完了呢。”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药,又放了进去。
为什么不早一点到啊?我在内心里大喊,知道我喝不下去药,故意姗姗来迟啊。
我对着黑漆漆的药:“妈妈忘记了!刚才才想起来。”
他端起药:“温度刚刚好!”
“大哥,我可以不喝吗?闻着味道都要吐了。”我连忙说。
姥婶走到沙发前坐到上面:“良药苦口!喝了感冒就好了。”
“对啊姐姐!你又不是小孩了。”跟婷婷看手机,讨论昨天的气球漫天飞舞的妹妹,连忙接话。
我楚楚可怜的看着面前行刑的人:“求求了……”我不喝。
他喝了一口药。跟着他挽着我的头。
自己给自己挖了大抗,呜呜……我真的好想,哭啊。
“苦死了……”我本能地右手扇来扇去。这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太辣的时候女孩会这样。
我可能不像,她们手离得近,而我的离得很远。可能我现在的姿势很奇怪,不正常。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拆掉包装纸,放到我嘴边。我偷偷看一下在的人,果然他们都是一副被狗粮喂饱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张开嘴。
机场,跟电视上看到的一样,比高铁站大得多,人也多得吓人。我一直紧紧抓住凌的手臂,跟着他走,这种场面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生活习惯了。
走在前面的大人们一起,聊的内容都很家常,婷婷和妹妹在聊着关于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我可以每天打个电话给你吗?”我低头看地面。不停有人擦肩而过。
他笑:“当然!你不打我都会打给你的。我一天听不到你的声音,心里就发慌!”
“太夸张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开心。
“如果手机关机了!不要着急,我故意的,有的场合手机只能关机!看到后就回给你。”他提醒我。
我抬头看他,笑:“知道了!不要太累了,慢慢来。”
“快是我固定处事方式!”他没心没肺的笑起来,“不过对我,快递完成效率更高!”
可是我害怕啊……我毫不介意的看向前面,笑着:“我相信你!”
失去了你,我就真的看不见了啊……世界上美好的事物。
到了登记地方后,艾瑞拼命的向我们招手,妹妹第一个冲过去,两人一见面就闹起来。阿斯兰今天是女孩子,因为妹妹看着一个在人群中的女人,不好意思了。
“这是谁?”妹妹看站在背后看他们打闹,忍不住笑了一下的人。
艾瑞连忙跑过去,挽着男人的肩膀,笑着说:“我哥们!也是哥哥的朋友。他叫,瑞德利·德·阿艾特!大家也可以叫他,颜如玉。他要跟我一起去美国工作的!”
妹妹礼貌的笑笑:“你好!我叫钟佳,大家都叫我佳佳。”
“你好!佳佳,还有各位。”颜如玉笑,嫌弃的拿掉艾瑞的手。
妹妹靠近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你说话的口音一点都不像外国人,长得也不像外国人!为什么名字是外国的?你是那一国人?”
颜如玉往后退了一步,尴尬的笑着:“我是混血儿!长得像母亲,口音是因为我常年在中国居住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去美国工作?你在这边应该有工作吧啊。”妹妹问。
她觉得疑惑不解。
颜如玉还是笑:“因为季淩的父亲公司旗下的经纪公司签了我。我是广告艺人,在广告宣传方面,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原来是这样啊!”妹妹半信半疑的看向艾瑞,“我还不知道你有担任名校老师的资格呢!”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艾瑞摊开双手,得意忘形,“我可是环境系的学霸呢!担任名校老师,绰绰有余!”
“校长是不是女人啊?”妹妹无语了,翻了翻白眼,“哈佛大学环境科学研究,要毁了啊……”她看凌,“哥哥,现在换专业可以吗?”
凌笑笑:“好像已经通过了申请!如果要换,需要重新申请,等待审核结果,会错过开学典礼!”
“你什么意思啊?”艾瑞生气了,“什么叫我就会毁了环境科学研究!不带你这么骂人的啊。”
两个人又开始了。
道完别后,我抓住的手臂换成了妹妹的。
我回头看。他在对我笑,好像在安慰我,很快就能见到了。
艾瑞背我上飞机。
我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站在飞机上,在人中寻找自己的位置。爸爸的身边是一个大叔,妈妈和一个女孩一起,妹妹跟她的欢喜冤家艾瑞一起,前面就是我和颜如玉,我靠窗。因为我没有办法自己寄安全带,在身边的他看到我束手无策后,帮忙。
“谢谢你!”我笑。
他阳光一笑:“为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更何况对方是你这么可爱的小姐了。”
他活过来了。凌在的话,他的话少得像高傲冷漠的冰山王子,不过现在跟艾瑞一样,是个话唠。
艾瑞笑了笑:“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戏小燕子,哥哥知道了可是会天崩地裂的啊……劝你不要再作死了!小心尸骨无存。”
坐飞机,跟坐车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可以看见云雾缭绕背后的纯白无暇的色彩,近看云,跟棉花糖一样呢,软绵绵的视觉效果。其他的,就没有了。
他也在飞机上了吧……我靠在窗上看外面,不过是前往不同国家地区,相隔两地。
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