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10:18。
案发现场是市里最北区商业区，开发后已经运营二年的智能生活公寓小区。位于案犯的公寓大楼前，堆积了大量拿着手机拍照，和拿着无线话筒摄影机的记者，他们你推我挤向紧锁的大门挤，场面十分混乱。耳朵被那些喊叫声震得嗡嗡叫的我紧紧抱住身边牵住我的手的人，可能是知道我害怕，他选择绕道走。
被害者是网路人气，网红。有人不小心把这位在网络上有一定影响力的网红自杀事情，传播给各大媒体和粉丝。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场面。
经过一个拿着手机，站在摄影机后面准备随时随地拍下第一画面的女记者身边的时候，我停了一下，不是因为她的打扮太像偷偷摸摸的狗仔。原来摄影机是这样的，一个架子就把相机支撑起来，就跟电视上一模一样。我准备伸手去碰一下，女记者立马宝贝般抱住摄影机，脸部憎恶的大吼大叫赶我走。带着帽子的凌，拉着我走了。
又是这个表情……在被凌拉走前一秒钟，女记者脸上露出像见了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恶魔，那样惊恐表情，其中还有对其的臣服，虽然她带着口罩。每次有人对恶意伤害我，凌在的时候，他们下一秒就会露出跟女记者脸上一样的表情，一次妹妹也是这样。
可是连衣帽下的凌表情，跟平常一样啊，一点也没变。
她们到底看到了什么啊？每次我都会观察着表情没有变化的凌，在心里默默地发问。现在也一样。
凌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带着我从侧门进公寓里。被害者住在二十二楼。
出了电梯，凌停下来看看我，双手握住我双手：“不怕吗？”
我摇摇头，笑笑：“不是有你吗？我只是想来看看，动漫跟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么说，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微微发抖。凌用手指轻轻划了一下我的鼻头，笑笑，帮双手握住对方，跟着在背后扶住我肩膀，往前走。
被害者的家门前，站着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门是开着的。里面一定有警察在现场进行调查。
我看了一下，每个门前都有监控摄像头。艾瑞就是被监控摄像头捕捉到行动，才会变成嫌疑人的……如果被害人是网红，他会来这里也不足为奇。
“你们是谁？”一个警察正从现场出来，看见我们问。
他手里拿着装现场可疑物品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个玻璃小饰品，好像是什么东西上的装饰品。
凌看了一眼，那个现状像花的玻璃饰品：“鉴定一下上面的指纹！”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番凌：“走错路了就原路退回，这不是你跟女朋友炫耀的事情！”
警察走过来。凌伸右出手，拦住要离开的警察。
“锁定嫌疑人，往往就是通过一件不起眼的东西。”他微低头看比自己矮的警察，“就算不是凶手留下来的物品，也要鉴定！这是身为一名鉴识人员的，必备知识。”
警察的样子从看毛头小子，变成错愕，跟着是惊恐，更多的是臣服于强者的那种，弱势。我连忙看向凌，他的脸被帽子遮住了，看不见。
“我现在就去鉴定！”
我斜着身子，准备看凌到底是什么表情的时候，警察好像事先就准备破坏我的计划，从身边跑走。凌的表情依然是那么帅。
门两边是木质材料做出来的墙，一米后就是客厅，一眼就看到粉色系的沙发和茶几，只有木制的过道是成熟的深色，其他的都是粉色为主。感觉不像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应该住的地方，跟像是喜欢童话故事的十几岁女孩的房间。当看到，过道和客厅之间地上的东西，我下意识地躲到好像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的凌背后，不敢看。
一位穿着T恤打底裤的警察，从身边跑过，看了我一下：“现在的实习生，胆子比眼睛还小。”
他把我当成了一个实习警察。
跟着凌转身，把身体奇怪地抽动起来的我围在怀里：“艾瑞！”
他完全是喊着。
跟一男一女两位刑警人员一起的艾瑞，抽出茶几上的桌布，盖住被害人死亡的地方。神奇的是，茶几上的东西一个都没有掉下来。
“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艾瑞停下来后，凌温柔地提醒我，可以看里面了。
被盖住，但那画面我已经看到了。被害人不知道是躺在那里的，还是趴在那里的，身体是奇迹的笔直笔直地，只有双手的位置有点凌乱，左边的手弯曲到左边颈动脉，右边的手向外延伸。确实，血迹很奇怪，如果是自杀的还是割颈动脉，那么也太完整无缺了，量也不对，应该是血迹很多溅得到处都是。更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要在过道跟客厅正中间，在地上笔直地自杀呢？
这样，倒更像是，她给来的某人开门，进客厅的时候被后面的人用利器割破颈动脉。那样，就解释的通为什么她死在那里，血迹会那么少，还有为什么血迹喷溅的轨迹那么完整，等等原因了。
但，血迹为什么没有溅到其他地方？这点最奇怪。他杀的话血迹应该会溅到身上，从地上看只有颈动脉那里有血迹。
那位觉得这不是自杀的警察，一定也注意到这些奇怪现象了。
“哥哥，你终于来了……（英语）”艾瑞忽然冲过来，“救救我！如果我被这些没有用的警察错抓进监狱，我也不想活了！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我会被他们折磨死的……我家只有我这么一个独生子，如果我死了，啊……妈妈对不起，我不能完成你唯一的心愿了，结婚生子，延续我们家的姓氏！啊哈……（英语）”
他的声音太吵了。我摇摇头，耳朵好疼……
艾瑞后面的女警察一脸严肃认真，就像看惯了艾瑞这类人。男警察用拿着手册和笔的双手，堵住双耳，根本拿艾瑞这类人没办法。
凌好像提前就知道艾瑞会跑过来，要抱他，左手伸直撑在艾瑞胸口上，阻止他的靠近：“说重点。这些废话都给我咽回去！”
艾瑞双手还在继续努力，想要抱到凌：“事情是这样的！我好好的在店里上班，跟美丽动人的小女孩聊着天，突然警察冲进店里，说我杀人了，就把我带到这里。我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她被杀的时候我人就在店里，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监控里有我，这些冤枉好人放过真正的凶手笨蛋警察，非说我用了什么方法让死亡时间慢了半个小时，再开车回店里！我从早上到店里就没有离开过，还有我的车不是你开走了吗……他们死都不相信！（英语）”
凌看了一下，两位刑警，好像在说，他们是笨蛋：“你跟被害者的关系！”
“这个！（英语）”艾瑞退后一步，双手终于放了下来，在身边不安分的动起来，“我昨天晚上在酒吧看见她的，本来想跟她留下一个美丽动人的一夜回忆的。可是被她拒绝了！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英语）”
我的脸好热。艾瑞什么都好，就是这种情况下，我最讨厌了。
“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叫我来！警察再怎么无能，你把证据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不得不相信！”凌完全没有顾忌警察的心情，“你一个人可以了！”
女警察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一把把站在凌面前的艾瑞推到一边。像是凌故意侮辱了她最崇拜，在她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警察，和万千警察的自尊。
“你说话最好给我想清楚了！警察不是你这个没大没小，在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败类，可以说的。”她一把抓住凌的衣领，拉到她脸前一毫米的位置上。凌弯下身子，她昂着头看，眼睛里全是恼火。
道歉什么的，难不倒我。我低头第一次行道歉礼：“对不起！他说话就是这么任性，不着边际，很难听！可是他不是什么坏人……他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他这一次吧……”
“明确不在场证明，你们却选择忽略，相信他就是凶手！”凌打断了我的话。
女警察的表情，瞬间被恐惧取代。
连衣帽遮住了脸的凌，继续保持跟女警察的一毫米距离：“验尸技术在现在已经是最优秀的了！不存在任何错误的可能性。监控是属于网络，会一点计算器学，在现在这个网络时代，改个画面，很简单的！”
“你……”女警察的身体抖了抖。
凌：“还是说，你们警察之间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犯人杀人的手法有很多！他是凶手的原因，有两点，情杀，和他本来就有人性扭曲，以杀人为乐。这类行式案件多的很。”女警察勉强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异常。
凌抬起右手，轻轻拿掉衣领上你女警察的手，不掩嫌弃：“我不喜欢女人碰我！尤其是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
女警察忍无可忍，脸部被气的扭曲变形，撩起拳头往前冲。我走一步，横在他们中间，女警察要打死凌。
“你傻啊！她一拳下来你会被打伤的！”凌在大声喊。
他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生气，担心，害怕。就跟那次在马路上救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凌：“这种情况下，你只要看着就可以了！没人能碰到我的，在冲过来的时候，应该先想想自己的安全！你如果受了伤，我该怎么办啊……”他喘息，次序凌乱不堪，“拜托，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答应我？”
我点点头。
他这样跟那时一样。我脸红了，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我转身看着，被艾瑞夹住双臂的女警察，我不知道她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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