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血（一）

“冲田君啊，你说这剑这么破，我是不是上当了。”

“冲田君？”我正自言语着，却也发现了冲田君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沒事。咳咳咳…”他笑着摆手，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冲田君！”我扶住他，脑中划过一条被遗忘的消息--冲田总司，二十六岁，殁。死于…肺结核…

我却又不禁疑惑，此时才一八六三年，冲田君病发应该在一年后的池田屋事件啊，难不成只是普通的咳嗽？

“我没事。”冲田君直起身子，轻轻拂开我的手，笑道，“最近气侯多变，我就容易咳嗽。”

见此，我便也没有揭穿他，只是也跟着笑：“是啊，最近气侯多变，的确会让人咳嗽，冲田君可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嗯，我会的。”

如此说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屯所，迎面，走来一行人，走在最前面的，肥头大耳，满身酒气，这是谁？怎么会从屯所出来？

“芹泽局长。”直至冲田君一声问侯，我才明白，眼前这个大汉，便是新撰组的另一名局长--芹泽鸭。

新撰组共有两位局长，一位是近藤勇，另一位，便是芹泽鸭。不过，后来芹泽鸭因暴力、高傲、激进等诸多原素被肃清。

“这不是冲田嘛。”芹泽鸭笑着拍了拍冲田君的肩头，随后，瞥了我一眼，打了个酒嗝：“嗝，冲田啊，这就是新招的那个小子。”

“是。”

“呵。”芹泽鸭冷笑，“农民兵就是农民兵，现在居然连亡国之子都招来了，听说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落赢了藤堂，不过终是上不了台面的。我回头便给近藤说说。对了，听说你入组未参加考核？”

我气得要命，亡国之子？

冲田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又碍于身份不好发作，只好道：“局长，话还是要谨慎说的。”

芹泽鸭转身，微微一笑：“冲田，这个组里老夫最看中的便是你了，可勿让老夫失望啊。”

冲田君笑容不改，眼神中的冰冷一闪而过：“局长谬赞了。”

“等等，”我拉了下冲田君的衣袖，“什么考核？”

冲田君看了眼芹泽鸭，把我拉进了屯所，又盈满了笑容：“哦，每个人加入新撰组是要同组内人员比试，由局长、土方先生看资质，得以评分后判断是否加入。”

“这样啊…”同藤堂平助的比试是在入队后的，也难怪芹泽鸭说我未参加考核。

冲田君笑道：“没有关系，樱楠你的天资很不错，若是真参加考核，也没有问题的。”

“哎呀，冲田君你真是个大好人！”我笑嘻嘻道。

如此说着，土方岁三便迎面走来，看见我冷哼一声：“回来了？”

“嗯，是滴。”我连忙拿出七星龙渊，“…咦…”

七星龙渊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一把普普通通的日本刀，不过比之前更旧了，还有许多划痕。

“什…什么？”土方岁三怒道，“去了这么久，居然只买了这么一把破刀？！”

我一声不吭，虽然知道土方岁三没有真的生气，却还是向后缩了缩，挺吓人的。

“哎呀，土方先生，不要生气了。”这种时候，一定是冲田君来打圆场，他笑道，“反正又没有花钱，实在不行，大不了再买一把便是。”

“…再买一把…”土方岁三扶额，“总司你就宠着他吧。”

我在冲田君身后，松了口气，并偷偷冲他吐了吐舌头。

很不幸，又被看见了：“柳樱楠！”

“哎哎哎哎。在！”我连忙应了声，拉起冲田君就走，“冲田君！快走啦！”

哼，我才不会说我是怕了呢，溜了溜了。

入院后，天色渐晚，我却仍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系统！系统！”

“在。”系统难得回了我一句。

“我问你，冲田君的肺结核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出现啊，是我多心了吗？”我不禁为冲田君着急，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不，你没有。”系统思索了一下，“是肺结核。”

我心中一震，虽有疑惑，却不绝望。虽然肺结核在这个时代很难缠，却不是没有治好的例子。

有的人，曾经得过肺结核，但之后几经休养，居然痊愈了，以冲田君的体魄，我只要看好他，绝对没问题。

“这个问题…大致是因为…那个人。”系统冷哼，“当真是可恶，阎柒倒也善良，一直下不了手。”

“那个人？”

“我劝你还是别管闲事，让一切按历史走就好，这可不是小说，你若作死，谁也救不了你。”

“可冲田君的病，不应该这么早啊，这不也是改变历史吗？”我不免有几分激动。

“你懂什么！区区人类，不要妄图改变什么！若非我同阎柒帮你，你以为你女扮男装的事能瞒天过海？”系统生气道，“我们够忙了，你就少添乱了好不好！”

说完，它没声音了。

“可恶可恶。”我来回踱步，“这么凶干什么。”

我向铺上一躺，不由得想起了阎柒的话。

“记住，完成任务，否则…抹杀…”

唉，苍天当真是无眼啊，冲田君如此善良的美少年，怎么偏偏只有稍纵即逝的，二十六年的光阴呢？柳樱楠啊柳樱楠，你明明知道历史，却无法改变，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吧。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冲田君温和的声音。

“樱楠，睡了吗？”

我连忙起身：“还没呢。”

说着，我打开了门，只见冲田君端着一盘饭菜，笑道：“听说你没吃饭，我便给你带来了，快吃吧，一会儿来人，你又不好意思吃了。”

一个房间会住许多人，所以常有队士进出，也亏系统施法，我的女儿身才未被揭穿，连洗澡，也是在结界里洗的。

“嗯嗯。”我边吃边含糊道，“还是冲田君了解我。真好次。”

然后…我噎到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慢点吃。”冲田君慌忙给我递了一杯水。

我顺了顺气，又满腹颖惑：“土方先生又喊什么呢？”

冲田君轻轻一笑：“我们一会儿，要去执行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