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我告别了北京这座繁忙的大都市,其实这不是单方面的告别,实际上北京这座城也不欢迎我,这样一个慢性子的女子。北京这座城很繁华,像是一座不夜城,人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没有一个人会为一只受伤的麻雀停留,不会有人停下来听一听我的故事。
来北京两年多了,我还是和这里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被人的朋友圈子,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又有谁在乎我的感受那?我知道这座城和城里的人不会懂我,他们不会懂我的……
于是,在这天我踏上这趟火车——开往我的家乡——一个南方的边缘小城——桃源。
窗外的风景渐渐的变换,从高楼林立的大城市转换到了大片大片的麦田,颜色也变得越来越青春,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看到这些明朗青葱的颜色,真的令人愉悦舒畅。
但是看久了也会有些疲惫,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在没有熟人的陌生火车车厢睡得有些安详。
在先前的两年中,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心过。好像因为距离家乡小镇越来越近的关系,我的心慢慢的起伏,这大概就是心安的感觉吧!
朦朦胧胧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妈妈领着我在这座小城里兜兜转转,这家阿姨生了小孩,那家哥哥去了新娘,那家婶子又为谁家说了媒……
睡梦中,我开心的笑了,像偷吃了蜜的棕熊,像看到了彩虹的孩子。
再醒来时,火车已经到站了,车厢里人们在卸着行李,他们的脸色虽然疲惫,但是那抹欢愉我应该没有看错。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却也消磨不了我的喜悦,归根总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便是带有水汽的风,让我忍不住的大口呼吸,像一个贪婪的孩子。
江南水乡似得小镇,出行总是与众不同,这里一般出行需要乘船,小小的船只在一座座桥下穿行,桥边的垂柳郁郁葱葱,清风徐徐吹过,垂柳枝拂过老翁的草帽,送来阵阵清凉。
下了船,走在不能再熟悉的小巷,更有种情怯之意。
阿叔家的小石哥哥娶了新人,那位嫂嫂坐在家门前的青石台阶上择菜,远处的小石哥哥抱着女儿在玩耍,他们偶尔的对视,都会让人感到甜蜜幸福。
我和小石哥哥浅浅的寒暄了几句,一回头就看见了笑着的嫂嫂,眉目间有着淡淡的清雅,我稍稍颔首应答。
回到家里父亲和母亲都在,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我最喜欢的饭菜,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在饭桌上,我们这里并没有食不言的规定,我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话语竟觉得万分想念,父亲偶尔搭两句话,这样的沉默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他不爱我,相反的,我从那条新鲜的鲤鱼身上找到了父亲爱我的痕迹。想必我的父亲早早便下了河,为这一桌饭菜寻找食材。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过去的两年见,我只敢报喜不报忧,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所有的痛苦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慢慢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