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随黄衫女子步行至一颗大树后面,远离了群雄的纷扰,周芷若虽然一肚子疑问,但她并未开口,她在等黄衫女子的问题。两女沉默了半晌,还是黄衫女子率先开了口道
黄衫女“你去过桃花岛了?”
说完笑了笑又道
黄衫女“周掌门,知道倚天屠龙秘密的并不止有峨眉派,当日襄阳城破,倚天屠龙由郭大侠夫妇打造,望能传给后人光复我汉人江山,除了郭大侠儿女,神雕大侠也参与其中,而我便是神雕侠侣的后人,所以我也有九阴真经,你自可放心大胆的说。”
周芷若不知真假,但转念一想,她所述说的与师父当日在万安寺说的几乎吻合,且此女子的九阴真经功夫比自己只高不低,必然是多年苦练,这些秘密在心里放着难受万分,便道
周芷若“我只与姐姐一个人说,希望姐姐能帮我保守秘密。”
黄衫女点点头道
黄衫女“做人言而有信,只要周掌门未背大义,我便不说。”
周芷若虽不了解此人是否可靠,自灵蛇岛来所有的隐忍和愧疚都在这一刻爆发,仿佛着了魔一般,将自己如何盗取屠龙,夺回倚天,杀殷离,祸赵敏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黄衫女就这么听周芷若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直到周芷若说完最后一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顿时瘫软在地上。
黄衫女“我俩只有数面之缘,周掌门竟对我说如此大的秘密,真当不怕我泄露?”
黄衫女笑了笑,并未去扶周芷若起来,反而立于她身前。周芷若瘫坐在地上凄惨一笑
周芷若“若你知道倚天屠龙和桃花岛的秘密,即使不问我,也能猜到七八分,又有什么区别?师父让我做的这些事,虽然不背江湖大义,却着实难上加难,我实在没办法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杀了殷姑娘并非我本意,可如今后悔已经无用。”
黄衫女子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说什么,低声道
黄衫女“无论峨眉还是丐帮,都与祖上关系匪浅,若周掌门所说属实,虽然确实错了些错事,但总算并未偏离大义,既然决定负重前行,就该去面对一切,言尽于此!”
两人还未交谈完,明教这边却是已经坐不住,周颠和蝠王都开始大声喊叫:“周掌门,我们谢狮王就这样被你小徒押着,是否该交还我们,此等大恩我们必然重谢!”张无忌虽然未说,但见两人站在不远处的树后低声交谈,自己的义父被点了穴立于峨眉众弟子之间,也是心急如焚。
突然黄衫女子从树后闪出身影,快步来到丐帮阵前道
黄衫女“传功执法二位长老伤势如何?”
史红石立刻道:“杨姐姐,两位长老受了重伤,但好在并无性命大碍!”黄衫女子微微一笑,双脚点地腾空而起,便朝着山下飞走了。史红石追了两步,急声道:“杨姐姐,杨姐姐!”那黄衫女却并未回头,只留下一道背影和几句话语
黄衫女“张教主,周掌门,二位皆是人中龙凤,今后丐帮大事,还望尽力周旋。”
张无忌对着背影抱拳作揖道
张无忌“张无忌不敢怠慢!”
此时周芷若也从树后现身,见黄衫女子已经走远,又对着张无忌说
周芷若“张教主,借一步说话。”
明教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心存防备,只有张无忌心急如焚,跟着周芷若背影,走到了不远处的树后。
张无忌前脚刚到周芷若身后,就见她转过身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梨花带雨的样子,当即心神一荡,难受起来,道
张无忌“芷若,怎么了?”
周芷若双颊还挂着眼泪,却笑了一笑道
周芷若“刀剑都是我盗的,殷离也是我杀的!”
张无忌还未反应过来,怔怔退了两步,一脸不可置信,道
张无忌“什么?芷若,你在说什么啊?”
周芷若擦干脸上的泪,声音很轻,将万安寺师父告知她倚天屠龙的秘密,将武功秘籍和兵法用来光复峨眉和驱逐鞑虏,下跪求**她发誓,接任峨眉掌门,杀张无忌,此后在灵蛇岛见他并无帮她夺回倚天剑的意思,又难得见到宝刀宝剑同时出现,如何盗了十香软筋散,以及后面种种,全部拖出。
张无忌全程未说一句话,在他心里,周芷若温柔贤淑,他想过义父犯病,赵敏心计,甚至想过波斯人去而复返,唯一一个没有怀疑过的便是周芷若,可如今的结果,让他一时接受不了。周芷若见张无忌呆若木鸡,又道
周芷若“我本就对不起你,自然不配与你成亲,怪我贪心,被你迷了心窍,明知你被妖女迷惑,却仍痴心妄想,今日救出谢老爷子就当是我恕罪,可蛛儿的命再也回不来了。我日日夜夜受尽师父和蛛儿的折磨,今日大事已成,武功秘籍用来光复峨眉,兵法等自然交给你明教义军助你抗元。至于我的命,你要打要罚,一命换一命,我也认了。”
张无忌听了这些事,如五雷轰顶,想起这半年多的岁月,周芷若每每独处便害怕的要命,没日没夜要自己发誓不责怪她,不可弃她而去,再想她自己背负了师门振兴,甚至驱逐鞑虏的重任,仍然背弃誓言要嫁给自己,又是何等情深。
张无忌“芷若,这半年多来,你心里受了不少折磨吧?”
张无忌本以为自己确认了杀害蛛儿的凶手之后,定会将他手刃报仇,可当周芷若哭诉这一些时,心里却念着周芷若心里受了多少苦。周芷若并未回答他,又道
周芷若“你对我好,我怎会不知,可你对赵敏,对小昭,对蛛儿又何尝不好。当日张真人救我性命,送我去峨眉,自然是为了我好,但若留我在武当,想必又是另一番光景。其实师父除了严厉,对我又何尝不好,我怎会欺师灭祖,只是她逼我去做那些事情,我终究做不来,无忌哥哥,我对你虽然情深,却无奈缘浅。”
周芷若说完这些,鼓足内劲,对着远处的峨眉弟子大喊
周芷若“将谢狮王交给明教英雄。”
周芷若话音刚落,杨逍等人立刻上前解了谢逊穴道,将他扶回明教阵中。看着谢逊背影消失在明教人群中,两人再次回过头来,张无忌还想说些什么,周芷若却抢先道
周芷若“无忌哥哥,倘若我们四个仍在你身边,你只能选一个,该如何选择?”
张无忌愣愣答不上来,周芷若又道
周芷若“如今我和赵敏都在你身边,你若选我,我便一剑要了她的性命,你若选她,我便自行了断!”
张无忌本来心绪纷飞,听到这一句,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周芷若双肩道
张无忌“芷若不可,万万不可。”
周芷若“刚才我说的时候你心不在焉,当我让你选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谁?”
见张无忌不答,周芷若又道
谢逊“虽然你不答,但想必你心中已有答案,无忌哥哥,你我之间恩怨情仇,便在今日一笔勾销。这本武穆遗书是郭大侠昔日对抗元兵时,修改岳飞将军兵法所著,如今我将他交到你手,望你对天发誓,必然将驱逐元氏作为己任!”
张无忌虽心中难受至极,但也知大义所在,当即面朝北方,跪地立誓
张无忌“我张无忌誓完成岳武穆,郭大侠遗愿,有生之年复我汉室江山!其心天地可鉴!”
周芷若总算不哭了,从怀里拿出武穆遗书递到张无忌手中道
周芷若“无忌哥哥,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