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正好一起过去给母神请安。”
仙侍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大殿恕罪,娘娘只请了风铃仙子一人。”
润玉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我握了握他的手,他顿了一下,牵着我的手往前走,说:“那我送她一程。”以前走一边在我手心写下“入”。
入赘吗?我们之前还聊过这个。入政?我心神一转有了主意。
我走出璇玑宫,半路突然想回头,正好看见他和魇兽立在一起望着我,眼神十分坚定。我想我明白了。
到了紫方云宫,天后正和一粉衣女子话语,看见我来了便停下了。
“风铃来了。”她和蔼地说。
“天后娘娘金安。”我福了一下。
她挥手让粉衣女子退下,那女子退下前观察了我一下,看来她不是普通的仙侍。
“过来坐。”
“是。”
她摸着我的手亲切地询问:“听陛下说,等你及笄后就要为你和润玉定下婚期了,你可愿意?”
我娇羞地说:“风铃愿意。”
她细细打量了我片刻,放下我的手冷淡地说:“那便好。”
我咬了下唇,突然跪下说:“可否请娘娘帮大殿找几个副手帮忙值夜,他挂夜布星太过劳累了。”我似是而非地抱怨道,“都没有时间陪我了。”
“哦?”她有些兴味地看着我说,“怎么说?起来坐。”
我顺势起来,坐在软凳上说:“风铃只是个小女子,只想和自己的夫君长长久久,”我憋了一下红了脸,抬起头来用羞涩的眼神看着天后继续说,“恩恩爱爱。”又状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静默了须臾,她开口道:“夜神一职并无此例。”
我抬起眼来天真地说:“那他可不可以不做夜神?他可以随我住在人界吗?他可以入赘我家吗?”
我期待地看着她,天后嘴角含笑,说道:“这些你和润玉商量过吗?”
我有些惆怅地说道:“我提过,他有些犹豫。”
她没有说话,我也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天帝和润玉过来了。天帝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他有些轻松地对天后说:“刚才本座和润玉确定好他们大婚的日期了,就在一千年后的春分,是个好日子。”
天后笑意盈盈地说:“贺喜陛下,润玉终于要成家立业了。”
在一千年以后吗?我为润玉默哀,这过去的一万多年他硬生生被弄得生人勿近,还不是你们搞的?!
天后看了我一眼,我对她甜甜地笑了下,她一脸无奈地开口对天帝说:“刚才我和风铃还聊到润玉呢,说他值夜太忙没有时间陪风铃。”
“他们不是日日在一起吗?”
“小两口呀,一时不见如隔三秋嘛。”天后调侃道。
我和润玉这次是真忍不住红了脸。
天帝有些趣味地来回看我们。
“刚才风铃还说要让润玉入赘呢,”天后用轻松的语气说,“夜神都不想让他做了,真是小孩子脾气。不过哪个女子不想和自己的情郎时时相伴呢?陛下你说呢?”
“荒缪!”陛下突然大甩袖子怒道,“我太微之子,岂能耽于男女私情!不思进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有些畏缩地往天后身后躲了躲。
润玉跪下说:“父帝息怒,这是润玉的主意,请不要责怪风铃。”他看了我一眼。
天后打圆场道:“都是孩子不要这么凶,陛下你不体谅风铃尚小,也体谅体谅润玉我儿孤枕难眠一万多年。要是风铃被你吓到,你到哪里找一个可心的人儿给他。”
天帝脸色稍霁,又问润玉:“你当真想搬去人界居住?”
“是。”润玉坚定地回道。
天帝脸上的失望溢于言表。
“起来吧,想去玩就去,但要定居还是等你们成亲后吧。你好歹为风铃的闺誉考虑下。”
他顿了下继续说:“入赘和免职就不要想了。”
我弱弱道:“那可以给他安排几个副手吗?”
天帝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说:“可。”
我立刻雀跃起来,欢喜得眉梢都翘起来了,润玉也喜悦地望着我。
“旭凤已参政许久,润玉你也来学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局限于后宅之中!”天帝突然说。
“陛下!”天后失态叫道,又敛了敛神情说,“这样他们这对小情侣不是更没有时间相处了?”
我侧头,哀怨的表情正好让天后看到。
天帝咳了一下说:“挂个闲职,不会太忙。”
天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和润玉在他们的示意下牵着手离开了。
“如何?”我侧首看他。
“意料之中。”他笑着点了点我的鼻头说,“小机灵鬼。”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牵紧了我的手。
“无论前路如何风雨,我们都会一同走下去。”
“恩。”我应和。
过了几日,润玉新的职位下来了,修林院学士,果然是个闲职。
润玉领职后我们俩就到人间玩了,吃吃喝喝看戏购物。
润玉去新的工作场所晃一圈时,我也在霓虹桥那边巧遇天后,借着她对我的新妆容感兴趣时,我献上了手头几间出名的发型屋,化妆店和服饰店。同时也把经营这几家店的主管云瑾过到了天后名下,对外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店是云瑾也就是我的贴身婢女为了帮我攒嫁妆自主去创业的,天后为了补偿我,赐了我一个鸟族的山头。
能干嘛呢?我心里想,我又不是鸟,要山头有什么用?又不能给鸟族手下用,会被发觉的。
不过我主要目的还是把云瑾送到天后身边,她前些年才跟我说明她想为族人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也因此入了谍组,编号五号。她的线索查到天界去了,恳求我找机会送她过去。这不正好吗?
润玉那边也开始慢慢摸透政务,虽然是闲职,好歹是真正进入了政治领域。
年难留,时易损。一晃就到了我及笄的时刻了。
爹娘很是看重,润玉不知为何也有些紧张,只有我这个当事人在状态外。
在风语境的正厅云影殿里,爹娘在外迎宾,我梳妆打扮后在里间等候。润玉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要紧张,我无语地看着他想,看上去你比我紧张多了。手心都是汗啊你。
只听到爹爹说:“今日,小女风铃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的光临!来,风铃来拜见各位宾朋!”
润玉作为赞者先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我深吸一口气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润玉为我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我回到东房,润玉从云坠手中取过衣服,递给我,我转身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我着好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此为一加。
我又面向东正坐;老君再洗手,再复位;云坠奉上发钗,老君接过,走到我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润玉为我去发笄。老君跪下,为我簪上发钗,然后起身复位。润玉帮我又正了正发钗。宾客向我作揖。我回到东房,润玉取衣协助,我自去房内更换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此为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