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帘外突然一声呵斥,令他二人慌乱无错。润玉不大沉稳的步伐令锦鲤心一提,方才喝药后就睡了,此番来不会是……
“今夜月色甚好,陛下也是来观月的吗?”锦鲤擦擦额上的汗,用手薅了薅旁边的祭翎。
“观月!”润玉走到她前面,眸色一冷,语气有些愠怒:“何来的月?”
此处离广寒宫远得紧,不知要有多少千里的眼才望得过去。锦鲤心虚地卷着衣袖上的袖带,默了默:“哦,这是鸟族的祭翎,我的好友!”
“好友?”润玉眼眸不经意地扫过:“白日里,你不还诅咒他孤独终老么?”
祭翎本觉得这只是他们主仆之间的事,与他倒无关紧要的,这一听“诅咒”,急眼了:“好啊,锦鲤,我把你当知己,你把我当什么了?诅咒我孤独终老,我诅咒你没人要……”
锦鲤:“我……”
润玉:“还要咋舌到何时,你白日将我的墨弄丢了,此番还不速速去给我取一块回来。”
“哦……”锦鲤委屈巴巴去了。
祭翎见她走了,自己此刻似乎也显得多余,也请礼告辞。
“你倒是要多多警惕,本座能让鸟在天上飞,亦能让鸟囚于笼。你可知晓了?”润玉提醒道。
“是,天帝陛下,臣知晓了……”
润玉眸眼一阖,静了静。朝着大殿走去,虽负满身星辰灿烂,依旧难掩落寞。
“陛下,文公府的新安墨,我给你取来了。”锦鲤将香帕展开,里面方方正正躺着一块墨石,方寸大小,却香得出奇。
“我素用碧生墨……”润玉未抬头看她,蘸了朱砂继续批文。
“我不懂墨,只知能写字即可。”锦鲤擦了擦鼻尖,有些窘迫。往四周探了探:“祭翎那只鸟呢?”
润玉依旧未抬眸,淡淡问了句:“他回去了,你找他有事?”
“嗯……”锦鲤笑着点点头:“我还未曾好好答谢他送的衣裳,我甚是喜爱。鲜红鲜红的,还会亮!”
润玉将笔搁到笔枕上,瞧她一身艳丽的穿着,不由得心火燃起。他不喜这大红的装束,看了会头疼。
“陛下,你怎么了?”
“头疼……”
“头疼……我来给你揉揉……”锦鲤翻案过去。
“不用……”润玉捏着眉心,摆了摆手,忽然将案上物品一扫:“我说了不用!”
“我……没动……”锦鲤呆在原地,撤了一下。
完了,发疯了!
“很喜欢鸟族?是不是?”润玉走过去,泛红的眼尾扯人心疼。
不及锦鲤开口,他又怒到:“她如是,你如是,天族如是!”
不会是刚才那药起副作用了吧!锦鲤想到,连忙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润玉虽是男子,体型却是比寻常男子要单薄的多。锦鲤扶着那沁水的双肩,舔了舔唇。
润玉:“你也觉得鸟族更高贵,是么?”
锦鲤: “众生平等,众生平等嘛!”
“那你穿这身喜服,是来羞辱我吗?”润玉神智渐被那穷奇的余毒吞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受控制。
羞辱……,这词依稀是在那本情事话本上见过,大抵是批男女之事。
锦鲤踮了踮脚尖,吻上那片绯红的唇瓣,细细描摹起来……,凑到他耳边:“沅有芷兮澧有兰……”
……我与水神,谁像谁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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