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里有你的快递……”
闻言,原本坐在地上闷声冥思的女人抬起了精致的脸蛋。
落地窗大开,吹来徐徐暖风。
祁桐盘坐在光滑的白瓷砖上,简单竖起的马尾辫慵懒的垂在脑后,金黄色的逆光将她小巧的身姿渡上了一层金身。
眸中隐晦逐渐透明,她后知后觉的将手中的炭笔放了下来,一双纤纤细手接过了信封。
烫金的字体有些刺眼,她随意的擦了下手上的灰,拆开封头的第一眼便蓦地冷了脸。
秀丽的字体于她而言再熟悉不过了。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小助理在看到来信内容后不由得捂住了嘴巴,惊叹道——
井南天呐,这不是吴氏集团的那个……!
还未说完,祁桐一个锐利的眼刀将她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井南这……这,姐姐怎么处理?
头顶上的女声恍若隔世,祁桐盯着手中嫩红色的信封沉思良久。
祁桐(吴世勋……这么久了,你都要结婚了吗。)
思虑之间,就连她自己没都没有注意到捏着信封的指腹愈来愈用力。
井南姐……信……
井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轻声提醒道。
祁桐……
无神的盯着被自己捏碎的一角,祁桐略显烦躁的捋过额上垂落下来的碎发。
祁桐给你一天假,15号那天不用来了。
祁桐……工资照常。
最后井南刻意压制住不断涌上的笑意,走后将门轻轻带上。
留下来祁桐独自一人对着壁画蹙眉。
(陷入回忆)
那年也是春天,樱花飞絮,校园内生机一片。
兀自坐在长凳上的少年垂眸读着财经,柔软的清风抚过他锋利的下颚,身上散发的古龙香水味蒸发在热烈的光线之下。
而另一边藏在栅栏后方探头探脑的就是曾经的祁桐。
年少时期的她还未完全长开,腮帮子还是婴儿肥的模样,只是眼睛依旧那么晶莹剔透。
在看到少年美好的背影时,那双饱含星光的眸子更加璀璨一分。
而前者早已发觉了来人的迹象,合上了书,他笑着。
吴世勋(年少)怎么,来了还不打算跟我说话吗?
看着轻微抖动的太平洋宽肩,祁桐一时涨红了小脸。
祁桐(年少)哪有!
祁桐(年少)我………我只是恰好路过嘛。
话音刚落,吴世勋的笑意更甚了。
吴世勋(年少)小骗子,想来找我直说。
吴世勋(年少)今天又是来干什么的?
他终于转过身子,狭长的眸底闪过一丝宠溺。
祁桐被这么一瞧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的从栅栏后面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吴世勋旁边。
祁桐(年少)你看今天樱花多漂亮。
吴世勋(年少)嗯?
没头没脑一句开头,令吴世勋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发顶。
吴世勋(年少)所以呢?
祁桐(年少)再过半年你就毕业了……
祁桐(年少)我……
似乎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祁桐嘟起嘴巴。
夏天等到吴世勋毕业,就是他们分开的时候。
一想到这,她就觉得浑身难受,好像小孩子即将失去了一个最心爱的玩具,患得患失好不悲伤。
吴世勋(年少)傻瓜。
吴世勋(年少)(露出了无奈的微笑,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
吴世勋(年少)世勋永远不会离开阿桐的。
吴世勋(年少)记住了吗?
男人沉稳又极富有安全感的声音令人陶醉无比,祁桐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起色。
祁桐(年少)那你说好了哦!
祁桐(年少)如果反悔了,你就吞下千跟针!
祁桐(年少)对着这个樱花树发誓!
吴世勋(年少)(宠溺的捏了把少女软糯的脸蛋)
吴世勋(年少)小家伙,你可真狡猾。
(回忆结束)
吴世勋……
祁桐将视线转到了角落一处被人故意将布掩盖的画架上面,眼神不知何时变得阴暗无比。
你知道樱花的花语吗?
记忆之中少年美好的白衬衫,英俊的眉眼总是犹如噩梦一般出现在梦境之中。
他宠溺的揉乱人儿的秀发时的情景似乎还在昨天。
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呢……
画架的背后隐藏着旧时被尘封的秘密,那是少女的美梦,是初春的新芽,也是甜蜜的糖果。
可是不知为何,它还是被人抛弃至黑暗之中再不相见。
就连看到一眼都像使上了浑身解数。
那年樱花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春天悄悄绽放自己的爱欲。
可惜,最终还是逃不过凋零的下场。
初恋,真的能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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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肆意盛开的樱花,朴灿烈怀中的女人娇嗔一声唤回了男人的注意力。
担忧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人儿,朴灿烈柔声询问:
朴灿烈怎么了?我的好宝贝。
崔雪莉张开娇嫩的红唇,鲜红的颜色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落下来,她娇小的身躯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语气微怨:
崔雪莉烈……人家有些冷了,可不可以关上窗?
朴灿烈没问题,我可爱的小姐。
调笑一声,朴灿烈顺手关上了窗户,最后望了一眼粉红色的樱花树。
下一秒,他将灰色的窗帘也一并拉了过去。
崔雪莉后知后觉的羞了脸蛋,不知所措的钻进男人炙热的胸膛之中。
恍惚间他触碰到女人口袋内的香烟,不知为何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祁桐清冷的面庞。
她口腔内淡淡的烟草香,衣料纤维中传递出的甘甜的樱桃味,还有不经意间如猫般优雅的举止……
崔雪莉烈……?
女人疑惑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回味,朴灿烈对上她湿润的眼眶,摇摇头不再去思考那场偶遇。
他松了松领带,眸中瞬间盛满了宠爱与温柔。
可是眸底却宛如空洞。
朴灿烈还有一个小时时间,我想我们需要放松一下……
说完,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双双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甜腻的喘息声弱小细微,令男人忍不住疼惜几分。
在两个人方才离开的桌子上方,正静静躺着一篇嫩红色的信封。
那是祁桐也收到过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