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积贤喊出来的时侯,冰块咔嚓咔嚓裂开,三人脸色微变,都下意识往后退去。白虎身上的条纹闪烁着蓝光,随着蓝光的炽盛,冰块越来越脆弱,直到最后哗啦一声,化为一地冰渣子。白虎庞大的身躯也摔在了地面上,只是虚弱不堪。
望着奄奄一息的白虎,秦山河和吴积贤都把目光投向苏寒笙,要他来做决定。苏寒笙二话不说掏出腰间的骨头刀。见状,秦山河和吴积贤也拿出自己的刀。这三把骨头刀是苏寒笙亲自磨成的,他心灵手巧,做得很像那么回事。
白虎望着吴积贤,幽绿的眸子里带着哀求,吴积贤心头一震,制止了要动手的苏寒笙,说:“不如我们把它放了吧?吃过亏的它应该不敢再回来了。”
苏寒笙看向吴积贤,他知道他心地善良,但有时候不能滥情,所以反问道:“那么在山洞外呢?我们去找其他人的途中呢?又或者它遇上陈浩渺董绍华他们呢?你能确保它不会出手吗?”
吴积贤沉默了。
白虎似乎听懂了,眼中露出惊慌。它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实在是太虚弱和无力,只能艰难地爬走,爬的速度比蜗牛还慢,嘴中发出悲戚的呜咽声,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三人,眼里尽是恐惧。
秦山河和吴积贤都有些动容。苏寒笙心中复杂,人都有君子和小人之分,更可况是野蛮的动物?他犹豫了一番,最后拿着刀向白虎走去。吴积贤不忍直视,转过头去。
然而就在这时,从冰块中出来后,就不再闪烁的白虎身上的黑色条纹,突然间发出炽盛的蓝光,让三人一时间睁不开眼睛。蓝光一闪而逝,当蓝光消失之后,苏寒笙三人只看见白虎逃进森林的屁股和尾巴。
苏寒笙盯了两三秒白虎消失的地方,转而对吴积贤说:“不要小看这座岛上的野兽,它们不一定比人类笨多少,还记得那群能伪装成人的黑乌鸦吗?你一定要懂得优先保护自己?明白了吗?”
吴积贤点点头,心中内疚,心情低落。秦山河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一直是我们六个人当中心地最善良的,善良不是什么坏事,别多想。”顿了顿,秦山河又补充说,“其实苏寒笙的意思是,有我们在,你那份天真无邪由我们来守护,但如果我们不在,你要优先保护自己。”
吴积贤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他抬起头望向走回了山洞里的苏寒笙,眼中露出笑意。他说道:“我懂了,取与舍。”
返回洞内的苏寒笙出来后,手中多了几块用树叶包裹的烤肉,这些就是他们今天的干粮了。三人离开了山洞,继续启程寻找失踪的陈浩渺他们。
他们一路走一路做标志,标志很显眼,如果陈浩渺他们能够看见的话,就可以沿着标志一路回到山洞。洞中也有苏寒笙在地上写下的留言,大意是如果陈浩渺他们回到了山洞,就在洞内等他们回来。
苏寒笙三人从早上走到晌午,始终一无所获。他们决定在一条小河边休憩一下。吴积贤到河里打水,用的是苏寒笙用竹节做成的简易水杯,虽然没有盖子,但至少可以盛水。
把三个竹筒都装满水后,吴积贤想站起来,然而河岸的泥土松陷,他就一脚踩空,向河里摔去。苏寒笙和秦山河看见了,都起身跑过来。然而他们还没有完全起身呢,就目睹了惊奇的一幕,吴积贤没有摔下河,而是在摔倒的过程中凭空消失了。
苏寒笙和秦山河跑到河边,岸上只留下吴积贤弄掉的一个竹筒。
“他去哪儿了?”秦山河焦急万分。
苏寒笙伸出手,捡起地上竹筒,往河面丢去。与吴积贤一样,竹筒没有坠入河中,而是凭空消失了。秦山河愣愣地看着,理解不能。
“我们进去。”苏寒笙说着,就跳入了河中,他的身影也消失了。接着秦山河也跳了进去。
就在他俩消失的时候,河对岸有一只麋鹿走了出来。它慢慢悠悠地走到河岸边,然后看不见眼前有条河一般,继续走着。只是有趣的是,它竟然踩在河水上方走了过去,如履平地。
其实,如果我们站在麋鹿的视角上看的话,就会发现,它的眼前确实没有小河,而是一片草地。
然而,就在麋鹿走过河岸之后,它的耳朵动了动,因为它听见了流水的声音。麋鹿转头看去,果然看见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河。虽然它也很疑惑,但口渴的它还是停下来饮水。饮完水后,它又优哉游哉地走了。
吴积贤摔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掉进河里,然后浑身湿透。但事实是,他眼前的景物发生了改变,从森林变成了墙壁围绕的幽暗空间,他正坐在这个空间中央的阶梯石台上。
吴积贤环顾四周,这个空间应该是人为建造的,高约三十米,宽约五十米,整体呈半圆形,就像一个倒扣的盆子。盆子的四个方向,呸,空间的四个方向方有四座高高的石像,每座石像都有半个空间的高度,刻的是狗头人身、手持长柄斧的形象,很像古埃及神话里的死神阿努比斯。
每座石像的胸前都镶嵌着一颗发光的蓝宝石,这也是这个空间里的唯一光线来源。吴积贤脚下的石台四四方方,面积约为五米乘于五米,高正好是石像的胸膛低一点点;由一层层阶梯垒砌而成,上窄下宽,底座有两个篮球场大。
石台上有两根小石柱,高约两米,相隔一米,有点像门,吴积贤就是从这里摔进来的。不多时,苏寒笙便从其中跳了进来,接着是秦山河。
“苏寒笙!秦山河!”吴积贤兴奋地叫道。
苏寒笙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四周。秦山河也惊叹于这个地方的宏伟。吴积贤捡起地上的三个竹筒,每个竹筒都只剩下一点点水了,因为大部分的水在他摔进来的时候,都洒在了他的身上。
苏寒笙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到石门上。他试着走过去,但无法回到小河那边,来回试了几次,皆是如此。
“我们可能被困住了。”他说,然后他看向吴积贤问道,“竹筒里的水还有多少?”
“都只剩底部的一点点。”
“每人拿一个。”苏寒笙说,然后把手中的烤肉分成了三份,自己留一份,秦山河和吴积贤一人一份。
“我们需要找到出口。这里看起来像埃及坟墓,可能会有陷阱,都小心点,注意不要走散。”
“嗯。”其他两人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