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千慧魔域里有人,这是毋庸置疑。即使是阿笙不断进行清洗,还是有藏得深漏网之鱼。只是这位单独要见她,哪来的自信,笃定她就会去赴约?
这姐妹这些日子躲到了外面,这会不怕死回来。是要拼死一搏,非要灭了她?
这会屋里就她在,阿一她们被打发出去。其他那几位,不甘于墨咄的打击,自然是用功。
就是不能得知,她还是会去,不是解疑也是要解决这段关系。始终留着一位对她怀有敌意的,指不定哪天冒出来补一刀,后患无穷。
这地是魔域边界,御了雪玉鸟出界。她已经等在,看着憔悴不少,面色不强。
也不怕被魔兵发现,抓回去。明目张胆,还就是张扬。“你找我?”往前,保持了两步距离,单指细微转动指环,这墨咄送的新的,不同于之前那枚,现在能拉出双线,由她使唤,更是叠上了几道结界,不会再轻易炸裂毁了。
“长话短说,做个交易。”扔了一枚令牌过来,那是同她一起消失的西门令牌。墨咄百鸟千慧木玲火铃儿,四人,魔域东西南北各守一方门。这个令牌虽不能号召魔兵,却是守护大门打开的关键,有了这个,不限魔界之人,出入自如。落入敌手,便能率兵长驱直入。
“就这,墨咄他们都不在意,你以为就能同我交易?”
“彩头。”“我要的是你们放我一马。我告诉你一个真相。听了,换不换由你。”
“你倒是自信……许久不见,这是有了在意之人。”能让一个人颠覆之前的个性而隐忍,只有她的心境被人影响,有了挂念。令牌收下,想着回去找阿笙给好处,可不能白白帮他这忙。那地大点都要被他翻倒干净,就差没再建一座宫殿。
“你的心意这么快就给人替代,未免有些半途而废。”这样,前面那些坚持,执拗又如何收场。留下疯子的印象。“及时收手,未尝不是亡羊补牢。”疯的彻底,清醒更快,是她唯有的福报。“慕强,谁不喜欢。可惜,差强人意,跳梁小丑,悬梁给人看戏。至少我强求过了,不遗憾。”现在回想起来,若真如愿了,她也想象不到那样的相处,何种模样?
“活一世,不是在一起就行。”“我没有你的好命,什么都向着你,不用多说,就已经有很多维护,爱慕你的。看看你这张脸,得天独厚,生生压了多少人。”停顿了一下,怕自己的妒忌又返回来,“不过,我也不差,除了情缘这上,其他的我已经做到自己顶峰。依靠自己,攀云直上。”没有南洲,她也能压制住底下那些人,手段从来没有手软过。魔域,她也是做出一笔笔贡献。只是,走了叛徒这路,毁了。
“南洲这个锦上添花。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不然不会露出那意外之情,原来是很早就知道这不会属于她,得不到臣服。“扯远了。想必你已经知道魔尊为你做的一切。”
“这跟祖父有什么关系?”她猜墨咄有关,却没想到她会拐到祖父上来。“祖父!笑话啊!”尽是讽刺,“不知是说你天真,还是愚钝。颜昭月,魔尊不待见你父母,唯独对你倾尽所有。仅是个外孙女能得的?就是小辈未免也太宠溺。”“自小魔域长大,缺少父母陪伴,你还看不清?”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不敢猜,也不能去想,这会打破现有一切。
“你才是真正的殿下,魔尊才是你父亲。小殿下,这个小字,藏了多少隐秘。千里慧不过是掩人耳目,替你挡了风险危机。在你出生之前,便便早早安排,做了这一切。你这母亲,该有不甘,委屈,怨恨吧!厌恶这魔域之地。”比她不如,听着高高在上,不过是自欺欺人。难怪不喜这声殿下。“我知道你的敌人,九天那位。所以我放弃了,不参合,既然有人能收拾你,我为什么要赌上自己后半生抱怨。”“这个消息,可换?”
“你从何而知。”三人成虎,嘴多言传。她都知道,还能守密?
“放心,不会从我这里外传。自当观虎斗,不陷局中人。”
“好。成交。你可以离开了,至此,你与魔域再无干系。”生死无关。
“等下。”并未说完,“我这身本领你收着吧,只当一介凡人。”通身红光耀眼,释放这身魔力。
该她震惊,“你这说什么?”还是她意会错了。“艰苦修炼才有这一身,甘当凡人?”就是成了凡人,也就短短几十载活命,下一世也不定就能投胎转世成人。
“活太久,太累了。”如今只想普普通通,陪他变老,幸福美满。远离修道之人,打扰她的宁静。换一个面貌,从心而活,从无到有,舍弃这身外之物,不亏。她从来也只是魔域一个小小的魂体,聚气而成,无父无母,不带俗物。想通与执念,只在一念之间,因人而异。
“如你所愿。”但愿你的选择是对的,今后别后悔。为了一个凡界男人,舍了这一身本事。更是没了自保,无依无靠,以身入局赌一世常安。
这一身魔力,于她无用。团成了个火球,晚些给南洲。百鸟千慧,御鸟成千,火性,都是惊人震慑的,在魔界自当有追随者,成就头领。这一刻,往事不可追,后生不在有,皆成过去。
她是好奇的,怎样的奇男子,能点化她。百鸟千慧,一个劲敌,就这样落下帷幕,今后不再见。她有彩头,她给回礼。送她转世之缘,命数皆看造化。
明目张胆给她留下难题,解疑也是添难。幸灾乐祸更是张扬大笑。她已解脱,只当旁人。唯有哪天惊天动地,才能看戏。
她已经爬上楼梯,望完风景,释怀下楼。
她还卡在天梯半道,前有狼后有虎,上不上下不下。看着她远去背影,好人好事,送她一程,去见情郎,不用徒步疲累。凡人不好做,日程缓慢。
难为她能守着这个密事,用到这处。不到最后一刻,不亮明底牌。无人可知,才叫可怕。
南洲的事,她没有谋算,当时也只是佩服她能收服神鸟。后面西门烈与南洲的缘分,也是她始料不及。南宫朔,墨咄,技高一筹,比她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