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婵扔在地上的那把红魔伞,就在那一刻,从地上缓缓升起,升到了风清的上空,慢慢的,风清脸上没了血色,伞上开出了第二朵地涌金莲,格外的妖艳。
直到伞缓缓地从空中落下,晚婵才发现怀中人的全部血液,早已被那红魔伞吸了进去,她抱着的只不过是一具干尸。
“这样也好,杀了叛徒,城主会好好赏你的。”邢风在一旁看着晚婵说着,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晚婵把那具干尸缓缓放在平地上,拿起那把红魔伞,指向邢风,眼里满是仇恨。“你打不过我。”邢风微微笑着说。
她不智,只是被蒙上双眼时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人应该顺从自己的心。
谋算一世不如快意一时。
心里有个白色清瘦的影子,在呼唤她一起归去。
“不如就这样好了。”她喃喃道:“如果我过得了这关,那就向前看,牢牢把握自己的命运。而如果过不了,那就去和风清团聚,到时候可以和他交代:'不是我不够坚强,而是天意如此。'”
红魔伞还未刺向邢风,她就直直地倒下,躺在姜笙的怀中,手中还拿着那把红魔伞,衣服上满是鲜血的颜色。
晚婵似乎清醒了不少,可她一直都清楚她在做什么。她被姜笙带回了婵杀院,她一个人在偌大的院子中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各个屋子都少了些什么。
一切都还在,只不过那位人已经没了。
又一次,哭的泣不成声。
夜,显得越发的漫长。
晚婵又一次撑着红魔伞想走出院子,却被现身的姜笙拦住了去路,她抬起头,红肿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地望向他,“别挡路。”
“你干嘛?刺杀邢风还是殉情?”
“你管不着。”晚婵有些怨恨地瞪着姜笙,周围的气氛似乎都冷下去了,“让开。”话落片刻,见眼前的人未动半分,一下子将伞抵在他的脖子上,伞的棱角将他的脖子刮出了殷殷鲜血。“这把伞,可是会将你脖子上的血吸干的。”
“我不怕死。”姜笙平静地看着晚婵,眸中似乎有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晚婵刚微微张开伞柄,就又收了回去,这一动作被姜笙察觉到了,“怎么,狠不下心对美色下手啊?”
“我不是邢风,也不会成为第二个姹萝。”这句话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晚婵虽心狠,但总没到一种极端的地步。
晚婵放下伞,坐到了一旁的阶梯上。有些出神地望着天上的月亮,甚至于每一缕吹至脸上的清风。
风清..再也回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