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穿戴整齐的顾淮安看着铜镜中依旧脸色苍白的自己,脑海中不禁想起年幼时母亲告诫他的一句话“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正品行。君子在外,需克己律己。”思及至此,顾淮安抬手摸了摸束发的玉冠。
为了解药,为了母亲,这西境无论如何,他非去不可!
皇宫
紫阳殿内,皇上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折,遇到需修改之处,便以朱笔批之。将手中已批阅完的折子放下,顾逸渊旋即又拿起一本折子,只是打开后其中内容令他不禁眉头紧皱。
这一幕正巧被一旁研墨的苏巳看见,关切问道“皇上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不妨说与老奴听听”
闻言,顾逸渊看了眼苏巳,叹了口气道“今日早朝各臣子为西境守将一职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摆在朕眼前的有两个人选,镇南将军李勋,安阳王世子纪远”
“但这两位皇上均不想选?”
“不错,现下棘手的是,就在方才出现了第三人选,七王顾淮安”
“按理说,七王爷虽文武双全,但如今卧病在床,不应担此大任”苏巳疑惑道
“正因如此,朕原属意安儿,奈何他病的不是时候”思及此,顾逸渊不禁扼腕叹息。
“不过,段老将军三日后方才启程回京,抵达临安至少十日,若七王爷能在五日内痊愈……”
未等苏巳语尽,一名侍卫突然来报“回禀皇上,七王爷于殿外求见。”
“他怎么来了?”顾逸渊看了看苏巳,“传七王爷”
“是”得令,侍卫退出殿门将顾淮安请了进来。
顾淮安踏进殿内,行至御案前屈膝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平身”良久却不见顾淮安起身,“七王这是何意?”
“回父皇,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恳请父皇让儿臣前去西境驻地”
“七王如今疾病缠身,何以认为朕会答应你?”顾逸渊神色认真的看着御案前跪着的顾淮安。
“只因,儿臣身体已无大碍,且,西境乃我国边防重地,驻军将领一职儿臣想父皇需要的是可信之人。而那李勋,纪远的心皆不在父皇这儿,此刻,父皇能信的有且仅有儿臣一人”
听此,顾逸渊不禁嗤笑“你倒是看的透彻,想必这守将一职你怕是早已视为囊中之物了吧,也罢,三日后,朕会请御医前去你府上为你诊脉,若你身体完全恢复,西境,你去便是”
“谢父皇恩准,儿臣定当不负父皇的期望”顾淮安听言立即行礼谢恩。当他埋下头的那一刻,一抹凌厉之色划过眼眶。若不是为了母亲能早日解蛊,他断不会来求顾逸渊,更不会去那所谓的西境。
等顾淮安离开紫阳殿后,苏巳方才问道“皇上真要七王前去西境?”
“有何不可?他文武双全,文采比之纪远有过之而无不及,功夫上与李勋相当,若不是他受了风寒对外称病,你以为今日早朝时还有纪李二人何何事?”
“可……”苏巳忧虑不已
苏巳还未说完,顾逸渊便打断他“况且,七王乃朕亲子,西境何等重要之地,那纪李二人皆与朕不同心,用他俩,还不如七王”
闻言,苏巳已找不到任何阻止的理由“还是皇上思虑周全”
“但愿,七王不会辜负朕”语罢,顾逸渊拿起方才不知何时放下的朱笔,在举荐七王爷的奏折上批了个大大的“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