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淮安睁开眼,入眼便是趴在他的右手上睡着的无夏。她的手中是早已失去温度的帕子,身侧是一盆水。顾淮安这才发现,原来是无夏照顾了他一夜
想到这,顾淮安轻笑着伸手抚向无夏的脸庞,看着她脸上的倦容心疼地说道“辛苦你了阿夏!”
无夏其实睡的并不安稳,一是突然换了个环境不适应,再是心中对顾淮安的担忧还未褪去,所以在感受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庞时,无夏立马惊醒过来。
“你醒了啦!什么时候醒的?”无夏激动的看着榻上之人
看着无夏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顾淮安默不作声的收回手掌,“刚醒不久,昨夜麻烦你了”
“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你现在有感到什么不适之处吗?需不需要我叫大夫?”无夏一脸焦急的问道
“并无大碍,只是感觉身子依旧有些软绵绵的还有……”顾淮安突然笑道“我饿了,能不能帮我找些吃的来?”
“好,我这就去,你先好好休息”无夏起身欲走,又被顾淮安叫停了下来“烦请你顺道把宁天叫过来一下”
“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他你醒了,我这脑子!你等着哈,我这就去”
“嗯”看着无夏走出房门,顾淮安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
半晌后,无夏端着一碗红枣粥走进房门,身后跟着宁天。顾淮安见他二人都来了便欲起身结果因身体还未恢复,软弱无力而又到了回去。
宁天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扶起顾淮安并将一个枕头垫在他后背出,嘴里还埋怨道“都这副模样了还逞强!”
“这不是有你吗?”顾淮安笑道
“你……”宁天对于顾淮安这种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简直怒不可遏
“好了,宁少爷你快过来喝粥吧”说罢无夏抬着一碗粥走向床榻“看在你还是病秧子的份儿上,我喂你好了”
“不用了,我可以的”顾淮安接过无夏手中的粥,略微心疼地说道“你还是先去休息会儿吧,一夜没睡,辛苦你了”
“没事儿啦,本来你这样就是我造成的,你生病了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既然你可以,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儿尽管叫宁天去做”
正在一旁喝粥的宁天听此就不乐意了,忙问道“凭什么!”
“是谁昨晚说的在我累的时候接替我来着?”无夏一脸狡黠的盯着宁天“你打算言而无信欺负我一弱女子?”
“我……我欺负你?还弱女子!得,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和你计较,去去去,赶紧去休息,省的在这碍我的眼”宁天一脸嫌弃的朝无夏摆了摆手
无夏也实在没有精力和他瞎掰扯了,跟顾淮安说了声便抬脚向门外走去。只是还未走出去,便听得门外一道尖细的嗓音高喊着“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听此房中三人皆变了脸色,无夏站在离房门一步之遥处手足无措。幸而宁天反应得快疾步走去将愣在原地的无夏一把拉了过来让其站在自己身侧。
不一会儿只见身着一袭银白色常服,柔滑的锦缎盖不住与生俱来的霸气,几株竹绣在袖口和袍上,金丝玉冠束发的中年男子携着一身着一身白色纱衣,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纱带的女子走了进来。此二人便是东夏朝的当朝帝后顾逸渊与冯蘅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顾淮安见此二人,忙用尽力气起身下床行礼。
“我儿快快请起”只见皇后满脸担忧之色忙将跪在地上的顾淮安扶起并让其躺回榻上“安儿既卧病在床,此等虚礼便无需在意,当务之急是好好养病才是”
“儿臣定当谨遵母后教诲”
“你啊,早在南巡之行出发前夕便伤了风寒,时隔月余,怎地不见好反而愈发严重了”说到这儿,冯蘅还做出一副担忧之色“你不知,当本宫和你父皇二人才至宫中便听闻你昨夜重病晕倒之事时本宫心里有多焦急。当即连宫门都未踏入便改道来你府上,你一人独身在外,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否则本宫又要伤心了”
“劳父皇母后挂心,儿臣下不为例”为安抚好皇后,顾淮安只得再次保证
而一旁的皇帝,剑眉冷目,深邃的瞳孔令人望之生畏,他从始至终都未说过一个字,全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皇后一遍遍的叮咛。
无夏见此,只觉这皇后对顾淮安挺好的,只可惜啊,识人不清嫁了这么一个无情的人,害自己中蛊还不自知,顾淮安真可怜!无夏默默在心中为眼前这温柔的女子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