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摇摇头。十三阿哥接着道：“四哥做事，一贯心中自有定数，沉稳不乱，可当四哥身上揣着簪子链子好几天，却一直犹豫不决是否给你时，我才惊觉他对你不是简单地动动心思而已。所以那日看到你戴簪而来，我心里竟然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十哥踹你一脚时，我看到四哥一瞬间眼里全是心疼。”
“四哥府中一向规矩森严，从没有人敢任意胡闹。”他模仿四阿哥肃着脸，眼神冷淡地看着我说：“不提家法，就四哥那张脸和眼神，就足以把所有人震慑住。”
我拍了他一下，气笑道：“够了，你没有四王爷的气势，学虎反象猫。”他哈哈笑着说：“你捉弄他那次，我还真为你担了心，可回头问四哥如何处置你的，他居然淡淡说‘不是什么大事，随她去吧！难得见她这么高兴。’”
我目光盯着倒映在酒碗里的淡淡月色，心中暖意流动。
十三接着道：“去年从塞外回来，四哥便命人收拾府中闲置的院落，却又迟迟不见新人进府，王府上下虽不敢明着议论，私下里却是纳闷得紧，连我也不禁跟着着急起来，问四哥，却是笑而不语。自那时起，我可没少见他私下里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带着笑意，可一转身，又是平日里冷冷淡淡的样子。哎，若曦，你倒说说看，你是如何让我四哥举止如此反常的？”
我头枕在手臂上，想着与胤禛初次见面以来的种种，或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逃不过，想着他的好、他的坏、他的冷、他的热，笑意不由得挂在唇边。
十三忽然敛了笑，肃着面容道:“不过，你既已与四哥定下终身，以前的事儿我希望你能分个清楚明白。我不知道你与八哥之间是否有过去，可他毕竟是你姐夫，要完全撇清关系不可能，只是当中不可再有男女之情，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也会看不起你！”
我心中大惊，拿着酒碗的手一抖，酒洒落了一半，强自压下惊异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十三道：“打你进宫时起，八哥便对你多方照顾，虽说他是你姐夫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可我总觉得他看你时的眼神与别不同，起初也不留意。到了十四弟偷跑到塞外那一年，你随驾回来，他对你的态度却忽然冷淡不少，连带着对四哥也时有冷意，四哥与你的事儿我是清楚的。后来听敏敏说了你托她藏匿十四弟和八哥教你骑马等事，只要稍加琢磨便明白一二，只是还不确定，原来真是如此。”我低头默了一会，说道：“我是曾经动摇过，可并没有发生如你所想的事情，或许是因为缘分不够。而我与四王爷，时至今日彼此之间已是谁也无法轻易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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