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郎哦,靠后啊。
一线天讪讪地笑了笑,躺在座椅里,看着他那只打满石膏的脚发愁。
张云雷行了,你也别看了,我跟师父说说,明天咱俩换一下,你逗,我捧。
杨九郎你捧?角儿,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你这从上台就是角儿,从小就没学过捧。
张云雷没做过科,还没看见过你吗?不就站台上听相声么?
杨九郎行,我就知道,我在您心里就是个观众。
张云雷说天亲……
杨九郎咱能不这么煽情么?
张云雷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跟观众的区别就是你没买票。
再次遭到一线天的鄙视和白眼,这回一线天也不搭茬了,闭目养神。一直到车子开到酒店楼下,才睁开眼睛。
一线天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师父那里,我们刚到酒店,师父就过来看九郎。
桃儿九郎这是怎么弄的这是?
杨九郎路上走没留神扭了一下,明天消了肿就好了。
张云雷师父,明天九郎要是没好,我想让他逗哏。
杨九郎师父,您别听他的,我不用坐着轮椅上台,明天往桌子里一站,稍稍扶着点桌子就行了。
桃儿九郎变九良了呗。
师父一句话,把在屋里的人都逗乐了。
别人不知道,我最知道伤筋挫骨站在台上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疼痛。我还有钢钉那会儿上台先吃止痛药,后来发现吃止疼药也不行,干脆局部打麻药。以前我上台的时候九郎都得扶着,不是因为怕疼,而是腿上打了麻药,没人扶着根本走不了路。要说局部麻药还真挺好用,有一次在台上打了麻药,钉子从身体里钻出来我也没觉得疼,直到下了台我才发现脚下血迹斑斑。
桃儿小辫儿啊,明天什么节目来着?
张云雷汾河湾,师父。
桃儿那就你去搬吧。
师父指了指我。
杨九郎师父说的,明天搬椅子,你就去你的吧。
桃儿这个好,挺好的包袱。
看一线天冲我耀武扬威的表情,我恨不得把他的石膏给敲碎。
张云雷师父,我送您回去吧。您早点休息,明天开场您还有很多事张罗呢。
桃儿光听你说了,忘了正事了,一会儿我有个当地的中医朋友来给九郎看看。
杨九郎我这么不争气,师父您还专门请人来给我瞧伤。
桃儿不叫事儿。再说你这一带伤上台传出去,效果上等同于老师酒后汾河湾,过多少年之后,你们俩这段也有人翻出来看。
桃儿欸?怎么也是《汾河湾》?
张云雷还也是捧哏的。
我接了句话,师父乐得眼睛都没了。
桃儿行了,我先回去了,小辫儿你也别在这耽误九郎休息了。
跟师父从九郎房间出来,师父才问我,医生怎么说的。
张云雷说是别拆石膏,静养一个星期。
桃儿明早看看,要是走路还疼,就别让他上台了。
张云雷他自己还挺想上台的。
桃儿想也不行,这岁数伤筋动骨不爱好。明天要是不好,返场让他坐着轮椅出来说个同仁堂。
张云雷那《汾河湾》怎么办?
桃儿郭麒麟这几天在澳洲呢,让他来替九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