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息,园子正常运转,我每周演两天,剩下的都是园子里的演员来演,我的生活也慢慢归于平静。
小园子不比德云社那种造星工厂,园子里生活安逸舒适,钱也自然比在公司赚的少多了,虽然那些年赚的钱,头些年给了我妈妈,后些年都交给了张太太,但大概得数字我还是知道的。
所幸按张太太的说法,我赚的钱够养我自己和徒弟们就行。我才没遭到家人的嫌弃。
天津地界儿同行多,虽然没什么人愿意跟我做朋友,但是来到此地,还是有必要彼此了解一下的。仗着别人家票也不贵,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乔装改扮去别人园子里听相声。
平心而论,就三俗程度而言,除了有个别一家两家阳春白雪,剩下的谁也别笑话谁。要说艺术水平,这片地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非少年成名,同行不待见,我真有心按家拜访学习。
龙腾四海偶尔有来打天津过的,我就把他们请到园子里登个台,一来让他们多登台,二来园子里也不能日复一日都是那几张脸,偶尔来个新鲜的调剂一下。
慢下来以后我才发现,这些年我一直是按着“人设”活着,一开始为了让我好记,师父让我保留了我的鹦鹉头,成了公司里特立独行的存在。后来出了事,为了降低影响,我又被包装成一个努力活着的“雷坚强”。其实钢板扎在骨头上不可能上了台就不疼了,只不过是上了台疼也得忍着,而且不上台也没饭吃,我的确喜欢舞台,可更多的是不得不爱。为了平衡以前说的那些三俗作品的形象还有流言蜚语的中伤,师父又给我争取非遗文化传播人的角色,以前我以为是那传统的节目再也找不到一个如我一样什么都能来两句并且有影响力的传播人了,现在我才渐渐明白,这也是师父给我规划好的路,我个性乖张,要不是这么一张满是荣耀和责任的外壳罩着,我还不知道自己会作什么妖,惹什么祸呢。
明白了师父的苦心,自然不能辜负,而且这些年来,我一直做着跟非遗文化有关的公益事业,早年的外壳早已经融入到身体中来。保护传统文化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使命和责任。
所以我发起了“民间传统曲艺保护基金会”,希望自己能为保护民间传统艺术尽一点微薄之力。
慢慢的,也有同行把孩子送到我这,说想跟我学徒。可我这园子不比德云社,没有专门教文化课的老师。一来因为怕自己没文化耽误人家孩子,二来怕我跟我媳妇那生活勉强自理的状态带坏孩子们,所以稍有好一点聪明一点的孩子我都给岳云鹏这类有一定生活技能的师兄弟介绍过去。
在天津平静的日子演了五年,也不知道那个记者一篇挑事的文章,又打破了我生活的宁静和安逸。我跟岳云鹏的园子,票价,演出频次,后台传承,生活状态,全都做了个对比,结果我是没有一样是能赢过小学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