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天,佐藤夫妇站在教堂大门迎接宾客,俩人在人前显得平静,在人后紧张,让寸步不离的我也有些不安,婚礼是外松内紧,加强保安,英夫让人搬把椅子不时让兄嫂坐一会,生怕他们倒下。
市府官员来的是女眷,最大莫过于市长夫人秘书,尽管如此着实让芳子受宠若惊但也忧心忡忡,忧的是有一人没来,他不来她就要破产。 教堂前人们表面上喜气洋洋,内心不安时而显露 当优香跑来说:
“盼来的不来,怕来的来了。“
夫人呵斥道:”怎么说话。“
”佐藤亚纪夫人来了,直接去了新郎新娘的休息室。”
顿时让教堂前气氛变得怪异,英夫烦躁不安道:“她怎么来了?”
看着哥哥:“你发请柬啦?”
夫人说:“那能不发,必竟是弟妹。”
先生说:“她终究是正夫三兄弟的母亲。”
夫人边说边跑:“还是去看看,打个招呼。”
我们跑不了几步,己经看到亚纪夫人正与正一夫妇话别,边上站着正夫三兄弟。英夫不满地对亚纪说:
“我的律师不是送去离婚协议书。”
亚纪向跑来人低头弯腰行礼,然后说:
“那也不能不参加侄子的婚礼,我可一直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是吗?”
“是。”
正一把头靠在亚纪肩上,我惊异发现正一太像亚纪,一辆银色劳斯莱斯跑车驰来停在附近,亚纪上车前厉声对正雄说:“你是警察,婚礼中要有事,我决饶不了你们。”
说完上车离去。她一走英夫拿出纸巾擦额头上汗,先生向我要了一片硝酸甘油放于舌下。
正夫三兄弟恭敬行礼就进教堂,可以看得出他们对长辈外表恭敬,内心生分。
婚礼结束转入婚宴,正一夫妇向来宾敬完酒,也不见池田义到来,芳子焦急地等待着,先生,夫人不停问优香:“秘书说肯定来吗?”
优香说:“来。市党部四巨头,市府官员明确表示亲自来的还就是池田义先生。”
“这不可能。尽管我厚着脸皮去请,毕竟大正饭店到嘴肉能吐出来吗。”
先生话音未落,芳子就站不住靠在正一身上,行江面色惨淡,和我的另外三位秘书强忍着没哭出声。
夫人叹道:“万幸就我们松本家倒霉。”
等了许久,正一夫妇憂心忡忡去福利事业发糖,宴会进行到一半,市长夫人秘书等重要贵宾陆续告别离去。
婚礼宴席只留下财团员工时,那些婚礼工作人员加上保安被请来入席,他们纷纷向佐藤夫妇贺酒,大家强颜欢笑装作若无其事彼此敬酒。
突然直子过来与优香耳语,优香霍地站起,目瞪口呆,半响她指着正走向先生身后的一位气度不凡,中年男子叫道:
“池田义先生。”
宴会场上有人放下手中杯筷站起把腰弯成九十度向他致礼,还不明白的人慌乱中乱行礼。池田义挥手让大家坐下,他按住要站起来的先生,坐在刚给他让坐的邻旁位子歉意道:
“开会,来晚了,这是我的贺礼。”
他的随从把红包交给双手来接的优香,接着说:
“请替我向新人祝贺。”
先生谦卑地说:“您来就是莫大的荣幸。”
“佐藤先生太客气,咱们原本是亲戚。”
他转身指着我:“坐近些,我有话问你,”
我赶紧上前坐到他的身旁恭敬地说:
“池田义先生,请多关照。”
他看大家不动碗筷就说:
“大家别客气,喜酒一定要喝好。”
直子递给优香一瓶葡萄酒,后者边给池田义倒酒边说明:
“这是拉斐酒庄,是先生特意给您准备的。”
池田义要过酒瓶看着笑道:
“虽不是1787年的,也没有刻杰斐逊的名字,但也挺贵的。”
他站起来举着酒杯说:“来干杯,为新人百年谐老。”
干完后:“大家随意。”
他坐下来指着我对先生说:“还是挺像你。”
佐藤英雄摇头道:“虽说像我弟弟,但不是我的侄子。”
英夫起身向池田致意,池田义挥手让他坐下,又反复端详我和先生:“还是像,又觉得像我的姑。” 先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也像你。”
“那自然,我俩是表兄弟,外甥像舅,应该像我父亲。” 英夫不解道:“是不是我儿还不清楚,怎敢和池田家攀亲。”
“直觉,直觉。”
池田义说完吩咐随从:“来给我俩照张像。”
说着拉近我对先生说;“不见外吧。”
他的随从给我们拍完照,池田义问我:“听说你老家在老闸桥。”
见我点头。
“听我哥说那时候要倒马桶。”
在他说话时优香与我耳语:
“池田义先生的哥哥是前市长池田礼。”
我答道:“我妈当过粪妹.”
池田义没有理会我的回答,又问我:
“你们那儿结婚也这样排场吗?”
我摇头道:“去政府登记,给亲朋好友发糖。”
“是吗,你们那儿女士们打扮吗,戴项链吗?”
见我摇头又问:“你母亲有项链吗?”
夫人插话:“那儿不兴这个。”
池田义又问:“过去呢,你小时候没见过你妈戴项链。”
我摇头道:“我们家穷,不过我十岁生日那天,我妈拿出一根项链,似乎勾起她的回忆在哭。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我结婚那天,我妈给我爱人一只金戒指,还不让她戴。”
“你记得你妈那个金项链是什么样子。”
见我摇头叹道:”我至今还记得姑姑的项链有个金锁片,姑小时候老有病,我的太祖母特意订做金锁,保佑她能平安活下,可惜她有了意中人又订做鸡心挂坠为得是放心上人照片,不伦不类,反到让人害了。”
经他一说我想起什么就说:
“我妈那个也是金锁片加鸡心挂坠。”
池田义兴奋道:“你要是探亲回家,一定跟你妈要这件东西,送给孩子,可保佑平安。”
说着他起身告辞,临走和我握手告别,叮咛道:”二地同种同源,有机会,让我见见那串项链,那怕是张照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