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女鬼节节败退,我不禁洋洋得意起来,交战之余还不时的冲她做了一个挑衅的鬼脸。
当然,也同时运用了千里传音表达了“就喜欢看到你恨得我牙根痒痒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之意。
女鬼仿佛受到奇耻大辱一般,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尖锐而又刺耳的吼声。
脸上那两行血泪更是肆意的滴落,拍打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因而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那双目横流的血泪却仍旧不受控制般越聚越多,从女鬼的眼角毫无保留却又无从寻得源头般汹涌而来。
滴落在泥泞土地上的血珠夹杂着空气中腐烂植物的气息真真的令人作呕,然而更令人难以言喻的还在后面。
被血珠烙印过的每一寸土地仿佛深深地渗入了糜烂之意……
伴随着令人感到诡异的呼啸声,一阵猛烈的地动山摇如同排山倒海般向我直直的袭来。
一个躲闪不及恐怕就要被这风卷云涌扑倒在地。我灵巧的活跃着身体穿梭于层层波涛澎湃中,额头上的汗珠也顺着我的脸颊滴落而下,一时间竟有些吃力。
然而令我觉得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那渗入泥土中的血泪如同魔咒般召唤出了地狱里的亡灵……
先是几个还在渗血的白骨骑兵,后又唤醒出了身着战袍手持长矛的“白骨将军”。
那些面容枯槁的“白骨头领们”骑着如同麒麟兽模样般的铁骑,手中高举着骷髅旌旗,在浓浓硝烟中驾驭着战马一路披荆斩棘,直直的向我索命而来。
这阵势规模之宏大险些让我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我微微撇了撇嘴角,却也想不出其他可以逃离的路数,只得屏息凝神集中精力来应对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场面。
那为首的骷髅将军却没有丝毫的懈怠,于我像是看到猎物般怒吼的厮杀而来。
后面一大群骷髅兵卒也紧跟步伐追随其脚步,一派大杀四方的模样。
我连忙运用心决,脑海里的路数也跟着接踵而来。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精兵铁骑们,我虽运用了十足的马力,但也不敢轻易乱了阵脚,以防误入了女鬼的阴谋陷阱陷入更大深渊,只得采用迂回战术以退为进。
已然是身陷囹圄的场面了,我也只得豁出老命生死一搏,大不了就是个你死我活的结果。
顾不得脸上细密的汗水和湿透了的衣衫,手上的利刃在我的挥舞下形成了一个“九天旋转”……
伴随着一道幽蓝色的光影一招无形之刃堪堪的逼退了众位鬼骑,虽未对其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也着实伤了女鬼部下的不少元气。
收回利刃,我按捺住眉头抑制不住的跳动,暗暗地的深吸着为数不多的新鲜空气。
顾不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努力地挺直了腰板,那被骷髅士兵长矛伤及的后背,令人触目惊心的刀口透过湿透了的薄衫渗出层层鲜血。
我咬紧了牙关,口中划过一丝丝腥甜,但我知道我不能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丝毫的倦怠,只得暗自为自己鼓足了士气。
南烛没错……我不能输,岂不让那瞧不起我的鬼面老女人得了逞?
南烛这场殊死一搏也全都作废,只剩死路一条了……
南烛我还想见到很多人,还有很多话想对他们说……
南烛沐璩、鹤淮,还有……墨黎……
我强打起精神与这万千铁骑殊死一战。
这些骷髅兵族们也如同我预料般没有给我太多喘息的机会,在女鬼渗人的哭喊和泉涌般的血泪召唤下一波未平且一波又起,拔地而生。
前方倒下后方崛起,数量之多规模之大层出不穷。
我暗叫不妙,如此数量就是杀个三天三夜也歼灭不完。
我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春雨般细密且越聚越多,体力也委实将近极限。
看着身上零乱的伤口汇聚的越来越多,在这场耗战中我的意念也在层层削弱。
不行,如此一来我的体力也绝对会消耗殆尽,我必须改变战术。
擒贼先擒王。
那旋于兵骥上方的女鬼还在不断的召唤的她的“勇士”……
我只得拼尽全力杀出重重包围,巧妙地躲过层层突袭踮足借力,飞天一跃,直直的朝那女鬼的作祟的血眸袭去。
然而令我没有料到的是,女鬼却早有防范,改变路数灵巧的躲过了我的突袭而是转向了我的视线盲区远身攻击。
一道冲天的红光从我的背后霹雳而来,我暗道不妙,浑身惊起了一层冷汗,提起内力连忙躲向了一旁。
然而一个措手不及却正中了女鬼的下怀。
那道红光随着我的改变突然转移了方向,力度之大掌风犀利直直的劈向了我的身体,以至于半数以上的力道径自拍打在我的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体内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顺着喉咙喷涌而来,挥洒于这诡异霞光里。
尽管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可我却早已没了挣扎的力气。
我以为直线降落的身体会毫不犹豫的坠落在层层骷髅士兵的包围中。
那被四分五裂到不成形的模样,可令我自己都感到差异的是,我那脑海里残存的一点信念却给了我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在我意识将要涣散之际,我却花光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与我擦肩而过旋而欲坠的古树斜叉。
我的身体也随着那不堪一击的折枝而摇摇欲坠,然而我脚下的喧嚣却从未停止。
骷髅士兵们的嘶吼还在继续从未停歇,那尖锐的长矛随时有可能瓜分我的身体,让我破碎的四分五裂。
我那身上渗透的血液毫不吝惜的滴落到下面的白骨群兵身上,那血液的腥甜气息竟引得它们一片沸腾,为之癫狂。
它们似乎与原先相比更甚更浓厚,那硝烟中的肃杀没有片刻宁静,满天的乌云红霞更是渲染了这喧嚣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