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都有一个通病,死板。
所幸这个系统还是十分人性化的,有事好商量。如果在处世这方面管管俞文轻也不计较,私下里谁也不烦谁,倒也清净自在。
唯一令俞文轻时分,非常,很不爽的就是原著剧情改动幅度据说很大,让他没有了那种欲知天下事的快感。在这说,剧情就这么随随便便改了,说作者心里不堵那根本不可能好吗。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啊!俞文轻恍惚之间有了一种男大不中留的错觉。想着当初自己肝搞上顿不管下顿的,把自己所有心血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和自家狗兄弟天天喝西北风度日……
我呸!那条死狗。
俞文轻卒了一口,想着那张忘恩负义的狗脸就觉得可气,真真可气。在床上窝了好几天种了一身蘑菇后,一脚踹开门,打算出门晒晒太阳,活动活动这一把年纪的骨头。
十四迎面感到好大一股晦气。
“哈哈哈哈哈哈,十四早啊”
不得不说,十四这几天真是尽心尽力照顾这个废人,明明人就没事还偏偏像个有头有脸的乌龟一样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声称自己和匪徒搏斗时受了内伤,然后一脸闺女还没有出嫁爹爹我就命不久矣,原谅爹爹没有看着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的悲凉,反正意思就是,我救了你,你自愿说我是你爹,那你就尽孝道吧,乖女儿。
十四看到门口这个躺了几天的废人难得一副好兴致,腰板挺得比她还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当初莫不是瞎了眼,会认这么一个人当爹?
俗话说得好,系统会改变一个人。系统当真是办到了。明明前几天还嘤嘤嘤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现在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真是同一个人吗。
俞文轻欠揍是真的,但他发现再不走要被亲闺女踹也是真的。哎哟哟好可怕溜了溜了。
十四脸色不是很好看。由青到白,由白到紫,一天就这几个颜色变来变去,多半都是被某人气的。俞文轻倒是真的开心,想想自己快奔三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父母双亡,没车没房 ,每天搂着条狗吃饭,搂着条狗睡觉,甚至强行搂着条狗工作,搂着条狗过日子,想想都心酸呐。现在自己啥都没干就白捡了个女儿,贴心小棉袄啊,剧情改了虽说泡不到千千万的妹子,但是必经修仙的世界能有难相见这种事啊,勾搭勾搭还是可以的嘛,再者说,即使男主吃得消自己也吃不消啊,这么多老婆拖家带口的还不知会拉多少仇恨,这么一想,好像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呢。
过过这种种田NPC的生活就是好啊,反正系统现在也不需要他搞什么大事情,这本书除了泡妹子还就真没有什么大事情,这下好了,妹子都不用泡了,男主前五十章被师弟诬陷背叛师
门受虐的二三事也就过去了,无事一身轻啊。
找了个土墩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冲着天瞎哼哼,一面摸出快铜镜-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家家用的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顺手摸过来的。
院子很小,种了几颗七七八八的树,叫不上名字,自然也不料理,一派死气。俞文轻哪管得着这些 ,这房子主人是谁都不知道,或许逃难去了,或许早已作古,管他呢,只要不饿着,不冻着,一切都好说啊。
“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间竟有如此俊俏的人儿”俞文轻看着铜镜中那张猥琐的嘴脸,很是嫉妒。不过他倒是也算不上信口开河。
俞文轻其人,生的是真真俊俏。五官分明,有棱有角。还生了双多情桃花眼,上了大街准有小姑娘像他丢帕子。肩不宽腿不粗,被这身好皮囊包裹的人模狗样的,祸害人间的妖孽。再加上这几天收拾了下,穿的立整了些,不知比那个前几天从垃圾堆里吧啦出来的某人强多少。
“我要是妹子,早被这张脸迷的丢魂喽”,看样子是对新皮囊好生满意。
十四看不下去了,阴着脸走进屋去,倒是早已习惯俞文轻这副恬不知耻的样子。俞文轻自然也是没理她“小姑娘都这个性子,哄哄就好了”
“魅惑人间的妖孽,迷丢了魂,”
“那是,我可是……”后面几个字还没出来就被生生咽了回去,刚刚养好的“伤”又复发了。
生生吓的。
<您的“好”师弟已上线,请您不要做任何无谓的反抗>
系统就差再奏一段悲乐了。
俞文轻没有说话,生生吓的。眼前人也这样看着他,没有一点儿恶意。
脑子里还是那张脸,还有这张脸,一脸和气,人畜无害,硬是叠在一起,疯了般咆哮着要结束他的狗命的那张脸,和这个温文尔雅,举止不俗,一脸清风明月道“师兄”的人。
此人果真非池中物。
只是领教的太早了。
原著中的俞文轻领教的晚,所以吃了不少苦头,几次三番险些被夺了性命,还执迷不悟,口口声声叫着师弟,护着师弟,却不知是师弟在背后捅了他多少刀。
这次被驱逐是一次小高潮,俞文轻也并没有开金手指,虽然知道很快就有内门子弟找上门,却没有料到那么快,也难怪,原著的话,俞文轻领着苏轻眠出去打怪了培养感情了,修仙之人日行千里不在话下,合着他又老实,没跑,竟幻想着坐吃等死的日子,又一面敞着大门欢迎人家来。
俞文轻想给自己一巴掌。不能把握他不会到这时候下手,那十四……
他心虚的朝屋内瞅了瞅。
所幸没有动静。
“师兄。”眼前之人丝毫没有被俞文轻磨掉
好性子,温言溫语的叫他。
俞文轻应了声。
“想不到师兄会在这种荒郊野岭害的师弟我好找。”
俞文轻没吭声。他揣着铜镜的手缩了缩,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看,想要将他看个透彻,看个明白,那张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怎么这么爱笑。
从前俞大写他时前期总是三两笔改过,只题了规矩本分,谦卑待人内门弟子,别无他话。
终究还是骂不出虚伪二字。也想不到这张抿着唇笑的脸实则内心是怎样在作贱他,肢解他,把他剥夺殆尽的。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灼人。眼前人也好奇的反盯回去:“师兄还在生我的气?”
终于意识到自己今天行为太过反常,心里一惊,立马摆正脸色:“这是哪里话,没有的事。”
眼前人笑容加深了一个度。
“师兄,师叔让我讲这个转交给你”
俞文轻接过易寒,道:“有劳师弟费心了。”
一面盯着那伸过来时骨节分明的手,一面应着。
就是这双手。
易寒将他贯穿时他还惊异于那人被自己的污血脏了脸,脏了眼都不肯稍加擦拭,却没有留意握住易寒那手不带抖的。
好生厉害。
这双手,握着的,是俞文轻的佩剑,杀死俞文轻的凶器,现在名正言顺的转交到他手上。他还不得不接过好好保管。
俞文轻的眼神暗了暗。
尽管这么微小的动作还是被眼前人尽收眼底。他就是什么都看得透的样子,还要观赏俞文轻如跳梁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搬石头砸脚。
这人心思挺毒。
俞文轻感到一阵冷意翩飞。
可巧不巧,屋内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阵叮铃咣啷。
俞文轻顺着眼前人的眼神望向屋内。心里一凉。
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