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一时间,苏琼沫的舌头仿佛打结了,面对这母亲略带生气的质疑目光,还有苏瑾沫毫不掩饰的阴狠眼神,头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苏瑾沫的压力。
“瑾沫,可能是恰好一块同样的玉佩罢了,不用那么上心。”丞相夫人深吸一口气,道。闻言,苏琼沫的脸色却是变了一变。
苏瑾沫笑得玩味:“夫人这话意思是……把少将军家每位直系弟子都会佩戴的玉佩说成路边烂大街的货色了?”丞相夫人面色突然严肃起来:“瑾沫!还有外人在!你非要你妹妹身败名裂吗!”
苏琼沫忽然想起什么,道:“小贱人你是不是还对少将军不死心?”苏瑾沫眼神落到她身上,是刺骨的寒意,让苏琼沫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平心而论,你觉得世界上有哪一个男人,比得上陛下?”一句很轻很轻的问话,苏瑾沫面上看上去并不生气。“妹妹如果和少将军真是两情相悦,大可让少将军向父亲提亲,娶了妹妹。何苦用这样的法子,平白污了妹妹的名声。妹妹,你说是吗?”
“还是说……少将军,只是玩,玩,而已。”
话音落,苏琼沫已经气得涨红了一张脸,手指颤抖地指着苏瑾沫,“你……你胡说!辰珂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凌辰珂,镇国将军凌世阳之孙,父亲也是将军。生得俊美无双,少时便和着父辈去军队,后来自己独立指挥战斗,几乎是百战百胜。先皇还在时便封了个都尉,在他二十岁的时候。
现在是太平盛世,凌辰珂便回到了京中,交出了兵权,落了个管理禁军的闲职,做了个闲散的公子哥。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成为了无数京城少女的春闺梦里人,毕竟人家现在,也才二十五。
听得苏琼沫的话,苏瑾沫眨了眨眼睛,道:“那他是什么人呢?”
苏琼沫这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慌慌张张地看向自己母亲,却发现丞相夫人偏过头去,不看她。
当时苏琼沫瞪大了眼睛,泪水像是被拉开了闸门一样,“哗啦啦”地从一双剪眸里流了出来。
她忽然才意识到,苏瑾沫变了,变成了一个再不能任她揉圆搓扁的软弱角色,她从不抵达眼底的笑意仿佛在嘲笑她的愚钝。
苏琼沫哭着跑开了。
丞相夫人紧跟着苏琼沫走了,离开清竹苑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瑾沫,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就走了。
只剩下了苏瑾沫和苏玉沫。
“玉沫,让你来做丞相府的掌权者,你愿意吗?”忽然,苏瑾沫问道。
苏玉沫在这场斗争中一直没说话,听到苏瑾沫这么问她,轻轻笑了一声:“你怎么也不问我一下能不能做。”苏瑾沫笑意第一次完完全全绽放:“你难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吗?”
“好吧,你倒是会用人。”苏玉沫笑得有点无奈,“这个府里,我能毫无保留信任的,只有你了。”
苏瑾沫坦坦荡荡说出了自己对苏玉沫的信任,苏玉沫愣了一愣,道:“大哥呢……”
然后苏玉沫发现,苏瑾沫的神色陡然失落了起来,虽然只有一瞬。
“隔了太多年了,亲生骨肉尚且会有一道不深不浅的隔阂,更别说我这从小就和他不合的妹妹了。”苏瑾沫恢复了平静,说起自己哥哥来像说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