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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溯洄妄想(十一)

剑网三复倓同人:灵归千年后

剧情到这里,方霏妗反倒有种不祥的预感,而恰巧这个奇怪的梦沈寒没有监控到,亦不是方霏妗像这样的,除了自己,能决定故事走向的只有系统。这个故事里,偏偏要塞给她这么一个破梦,到底要说什么啊?

俩人还会闹掰?不会吧。

无独有偶,最近敖栋也总会做一个梦,在梦中李倓总会以各种方式消散,他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但他总有预感一定会出什么事情,尤其是在某一天梦到李倓就像烟雾一样被风吹散,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第二天醒来,敖栋就把这个梦告诉了沈寒。

沈寒因为没监控到方霏妗奇怪的梦,所以也并未在意敖栋所说的,王爷一直在剑里呆着能出什么事?看沈寒不为所动,敖栋也只好作罢,不再理会这个梦;也没听到沈寒有什么指示,方霏妗继续战战兢兢地继续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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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你以为你取代了朕,天下就不会动荡了么?这是从高祖在位时就传下来的诅咒,大唐在鼎盛时期必有人叛唐引发一场动乱,祸首终究会指向帝王。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夺得了皇位又如何,到底还会为千万人唾骂,这还不算,曾支持你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寝宫之中,老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杀意未消的李倓,纵使他一剑刺中自己的心脏,单凭眼神就可杀死一个人,他也还是个少年。李隆基没有任何抵抗,只是用嘲讽般的语气告诫自己的皇孙,你同样不会有好下场,说罢就在李倓的冷漠中断了气,衣袍上的血迹可比李倓剑上的血黯淡多了。

“不劳费心。”李倓拿出帕子擦了擦剑上的殷红,似乎并不在意。

他当初的确不在意,然而这两余年以来,这个场景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化进梦中扰得他不能好眠,就像是一个诅咒。

李倓刚刚察觉出来,这的确是个诅咒,前些天问过兄长李俶才知,唐初时就有“大唐在鼎盛时期必有人叛唐引发一场动乱,祸首终究会指向帝王”的传言,传了一代又一代,虽然到现在也没发生,但李倓身为帝王,必须要重视起来,慎之又慎。

他曾无意中听到方霏妗说梦话,震惊地得知妗儿和复兄竟来自另一个时空,这次来就是为了支持他夺得皇位,弥补在另个时空的自己到死都没完成的遗憾,而且另个时空的战争确实是在大唐最鼎盛的时候爆发的,这正好印证了先帝所说的诅咒。

然而这诅咒只有历代皇帝和太子知晓,自己也刚知道,妗儿和复兄自然是不知晓的,还天真地以为换一个皇帝就能免于战争,可惜了他们一片真心。

若方霏妗梦话为真,那他便要自己扛下来,战乱应是往后几年没错了,只要自己遭到诅咒应验,那往后的帝王就不会为这诅咒而累了。扛下来,只要他自己一个人。这天下是自己和复兄打下来的,妗儿也帮了不少忙,一有人揭竿而起,他们也会受到牵连,这骂名自己一个人背就行了,不如就将他们推到敌对阵营。

与广平王商议一番,还是迈出了这一步,李俶也只得妥协。

李倓决定在人前做个昏君,说不定将来讨伐我、手刃我的人就是复兄啊!

东海海岸,年轻的帝王心情复杂地喂着海雕,亦看着无风无浪的海面,一时的狂澜,能取代长期的平静么?不能够!他勾了勾嘴角,心中却是苦涩的,复兄,妗儿,若不是为了保护你们,我又怎么愿意与你们为敌?

另一边的沙滩椅上,方霏妗和李复一人躺一个聊着天,桌上还摆着刚捉来的生蚝。方霏妗并没有什么食欲,也不知为何,原本出自东海的她非常喜欢吃海鲜,可现在她看着海鲜就感到胃里不适,况且李倓这几天总是一个人望着海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两日倓弟心事重重的,他是怎么了?”李复先她一步问出了疑惑。

“你也发现了?”方霏妗忍着想吐的难受。

“他一直都是这样么?”

“不是啊,昨天和你碰面时还好好的呢,而且昨夜他是和你共度良宵的,那么久没见了,他没跟你说他的心事么?”

“这...”李复摇了摇头,昨天确实还好好的,两人在海岸上重逢也是一件很欢乐的事情,只是后来走在一起散步时就感觉李倓有些不太对劲,虽然他努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忧心但还是被李复看出了端倪,问他却是什么也不说。

他说,我没事。

真的没事么?

“那个...师兄,如果以后,李倓不再是个好皇帝而变成了个昏君,你会怎么办?”方霏妗试探地问道,她心中总有些不安,不仅仅是因为之前梦中星君对自己说的话,还有当初在稻香村咨询咸鱼时,咸鱼告诉她的话——

“如果你们最后依然改变不了结局,那就会受到诅咒,万劫不复。”

尽管咸鱼几次劝她慎重考虑,可她为了能让李复和王爷圆满,硬是将诅咒过到自己身上去,来换得那个渺茫的希望。那天她被那个梦搅得半夜不安,担心李倓会变坏,担心他和李复会反目,种种担心...

“若他做倦了皇帝,我就带他归隐,但倘若他鱼肉百姓,我第一个手刃了他。”李复认真道,不过他并不相信他们会走到那一步,人虽然会变,但不会变得那么彻底。

“那你忍心么?”方霏妗声音微微颤抖,结局不会这么快就定了吧。

“不忍心又如何,总不能任由他肆意妄为吧。”李复说得很轻巧,就像李倓的死活从不关他的事似的,反正方霏妗应该是这么看的,她不会知道,李复就算杀了李倓也不打算独活,李倓死后他会后一步跟上去。

方霏妗心里凉了,所以若是李倓当了昏君,她必遭到诅咒灵验被天火烧身?自己是死定了不说,那他俩呢,若是真的斗起来一定是两败俱伤。一直以来,两个人她都很在乎,不仅是在乎,还有爱慕,到现在还分不清楚爱谁多一些,应该都一样吧,可他俩若成了敌对,自己又该站在哪一边?

不对啊,说好的永远相信李倓呢,既然要相信他为什么自己还要在这里疑心来疑心去呢?方霏妗懊恼地微微摇头,不愿让李复看出自己的异样。“好吧好吧,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才不会插手!”也不该插手。

一阵海风吹过,吹乱了方霏妗的头发,她闭着眼,防止眼睛进沙子。李复伸手,将她凌乱在脸颊的青丝别在耳后。“怎就说起这个了呢?”此时,李复的浅笑不仅仅属于李倓,还同样属于方霏妗。

“我,我就是不知道如果你们成了敌对,我会更偏向谁?”方霏妗随便胡诌了个说法,却也是发自内心。诅咒的事既然自己扛了下来,就不要其他人知道,但她还是希望李倓和李复从始至终都好好的,既满足他们的幸福,也满足她的私心。

“那你偏向谁呢?”李复也觉得好奇。

“我不知道,”她叹口气,放弃了选择,就如同放弃睁开双眼逃避刺眼的阳光,平躺在躺椅上,面上平静无澜,偶尔抖动的也只是嘴角。“我对你们的爱是同等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左拥右抱,把你们统统搂进怀里。”

李复没有再说话,并不是被吓傻了,方霏妗对他什么情意、对倓弟什么情意他多少都是知道的。原来自己还会吃醋,但现在不会了,万人之上到底是孤独的,自己又不能陪着倓弟,所以他身边是该有个真心爱他的人陪伴。“你安心陪着倓弟就好。”

一股酸意在方霏妗胸口翻涌,难受得不得了,“我好像吃坏了,还是你去陪他吧,他现在需要的是你陪着他。”她捂着胸口起身就走,似是不愿意让师兄看到她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狼狈,还不忘自嘲一番,真是越来越娇弱了,晒个太阳都会被晒到眩晕恶心。

李复觉得方霏妗也怪怪的,不过女孩子就是喜欢乱想,倒也没什么。而他一直看着的李倓已经结束了喂雕,而是张开双臂迎风而立,任由海浪拍打在衣服上、脸上。李复倒觉得好笑,两年多没见,李倓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能勾起他的兴趣。

昨日倓弟穿着长歌女弟子的衣服,手抱一把琴,双眼冷冷清清地撇过身旁万物,像极了一位冷艳美人。可是李倓一到真正弹琴的时候彻底漏了怯,音调嘈嘈切切,李复直感觉到耳朵被蹂躏,无奈最后还得手把手教他。

李倓在海边站了许久才睁开眼,却发现眼前还是黑的,是被两只大贝壳遮住了视线。转过头刚想问是谁,正好看见李复的笑颜。

“倓弟,你有我呢。”

作者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系列注定B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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