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少年再如何顽强,双方的悬殊和体力的逐渐下降都让他达到极限了。他躺在墙根,偏着头看自己强大的对手。
这才过了十三分钟而已。挑战在斗兽场的王牌底下活过半个小时?笑话。
符棠江从看台上往下看,心里不禁为那少年捏了把汗。
能活下去吗?
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
眼镜王蛇眼见猎物已经放弃挣扎,摆了摆蛇尾缓缓朝他爬过去。虽然难搞了点,但是活蹦乱跳的猎物吃起来才更好。眼镜王蛇张着腥臭的血口,对着少年就要咬下去。
所有人都以为少年死定了的时候,有一个不怕死的孩子纵身从观众席上一跃,稳当地落在地上。然后,他手握短刀就朝眼镜王蛇劈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打眼镜王蛇一个措手不及,它只是瞪着阴冷的小眼睛,吐着信子轻松避开了短刀。
无数双眼睛盯着场中那个搅局的家伙,认出其身份后,又不约而同看向他的父亲。
殿殒也看了过去,却忽然脸色一变。他略微惊慌地站起身,朋友注意到他的异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殿殒把看的目不转睛的殿陨抱起来,面容严肃,“小殿陨,不看了,先回去。”
殿陨安静地点点头,十分懂事。符棠江听见了殿殒的话,她挣扎了一下,不太想这么快回去。殿殒只好嘱托朋友帮忙照看,得到朋友的保证后才匆匆离去。
因为不明小破孩的介入,朋友最终叫停了这场表演。他带着符棠江下场喝退了眼镜王蛇,走到少年面前。不管是少年,还是这个突然跳出来捣乱的孩子,都让他很不高兴。他语气漠然地对少年说:“你破坏了我朋友的兴致,无法给表演画上完美的句号,所以,之前说好的报酬你一分都拿不到。”随后,他又看向另一个孩子,口气严厉起来,“至于你,我会让你的父亲承担所有的损失,唐晓濒。”
他大抵是有点生气的。
符棠江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孩子,黑发,浅色的眼睛,不太像本地人。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姓唐?
符棠江眼睛瞪的圆溜,咕噜转了一圈,又觉得不对劲儿。希哈姆家族的宴会此刻应该还没有结束,不是说唐家这次只派来了本家的少爷吗?
肯定是冒出唐家的人。
那名为唐晓濒的孩子突然一脸凶恶瞪过来,原来符棠江不小心嘀咕出声,被他听见了。
符棠江朝他做了个鬼脸,跑去看那个少年了。
少年耗尽了力气,浑身动弹不得。一个酒保过来,粗暴地把他拉起来就要扔出去,符棠江赶忙阻止。
酒保犹豫了一下,望向自己的老板。而朋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颔首示意酒保听从符棠江的。
酒保又把人放下了。
符棠江在他头顶蹲下来,少年半死不活地睁开一只眼,汗水渗进了眼睛,连女孩的面容都看不太真切。
“你是个了不起的虫子。”
符棠江小小年纪竟觉醒了毒舌属性,张口就骂人虫子。
“我曾经用钝刀切割毛毛虫的身体,可是我切了好久,才将它切成两半。后来,我用一把锋利的菜刀,把案板上的毛毛虫全部剁碎。”她挑了挑眉,竟笑得有点天真烂漫,“我把这些蛋白质都施舍给了穷人,他们饿疯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跑来玩命,但像你这样比毛毛虫还要坚韧的生命,怎么都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苟延残喘下去吧?要好好活着哦!”
少年一脸菜色,不知道是不是被恶心的。
朋友训完了捣乱的熊孩子,正走过来就听到符棠江的这么一番话,脸色变得绿叽叽的。他强打笑容,对符棠江说:“小祖宗诶,该送你回去了。”
符棠江站起身,斜眼瞟了下少年,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少年,往后的日子里,她再也没能见过像少年这样顽强的生物。
对,生物。
……
冷不防被人推了一下,符棠江这才从陈年往事中回过神来。她捏了捏眉心,有点恍惚。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很深刻,但到底当时年纪太小,没多久就忘记了。如果不是今天猛然撞到的那个倒霉蛋正好有一头极引人注目的白发,恐怕这段往事还得尘封在脑子里的不知道什么角落。
机场正上方的显示屏忽然跳出一则通知:
MF0229航班将于13:04起飞。
“唔,该回去找唐晓翼了。”
殿下为什么说我菜是有原因的……这么几章下来,东西没交代多少,反倒又挖了好几个坑,可以说是废话连篇了。我也不知道你们能看懂多少东西,我反正对自己不抱希望了。啊……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给你们准备了“惊喜”,到时候你们会不会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我挺喜欢的。嘻嘻嘻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