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绝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是什么身份?”符棠江一眼看出面前的女孩不像宴会里的富家子弟,在她身上没有那种从小培养起来的气质。“你是谁带来这里的孩子?”
明明符棠江自己也是个七岁的小鬼,说话的口气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我是跟着哥哥来的……”
且先不管女孩口中的哥哥到底是谁,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能让这女孩说出去。
“听着,刚才的事情你如果敢说出去你就完了!”符棠江张牙舞爪地威胁道,然后宴会的方向隐约传来呼唤她的声音。符棠江又扫了一眼女孩,头也不回地跑了。
女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唐欣,走了。”
……
“父亲大人,您带我来这里是为了……?”
殿殒带着两个孩子提前离开了希哈姆家族的宴会,来到了一个酒馆。符棠江抬头看了看,眼里满是不解。
殿殒的心情看上去很愉悦,他弯着眉眼回答符棠江的问题:“刚才接到朋友的消息,说要请我看很有意思的表演。”他似乎已经猜到是什么样的表演,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意外的好听。
原来父亲大人不唱歌的时候,音感还是很好的呀。
符棠江心想。
酒保上前领着三人往里走,红黄蓝绿的彩灯挂满了一整片天花板,墙壁上也挂了几幅名画试图装饰出些许高雅的情调,反而不伦不类。
殿陨被殿殒抱着,已经困的睡着了。
也就走了两三分钟,酒保不知道领着他们到什么地方了。嘈杂声从前方传来,然后是叫骂、欢呼,随着他们的接近,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殿陨被吵醒了,但他不哭不闹,整个人十分安静。殿殒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另一只手垂下来伸到符棠江面前。符棠江把手搭上去,由殿殒牵着。
再拐过转角,映入眼帘的骤然是巨大的斗兽场,他们现在正在最高处的观众席。这里视野好,还有大屏幕放特写,可谓是VIP座位了。
殿殒的朋友早已在台上等候多时,见他带着俩孩子过来,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殿殒淡淡地回望过去,朋友却移开了视线,把注意放在下方的斗兽场。
“阿殒,你看下面,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有意思的表演。”他指着下面说道。
“……”殿殒把殿陨放下来,也松开了符棠江的手,他独自靠前,目睹了底下的一幕:
一个瘦小的少年正被丢在斗兽场中间,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白毛,和那些普通观众席的看众显得格格不入。
“嗯哼哼……”朋友的喉间发出一声闷笑,也走上前来。“你知不知道他多有意思?他说,要挑战在‘娆儿’的血口底下活过半个小时。”
娆儿是一条眼镜王蛇,它的体积很大,也是斗兽场的王牌。古时一众青楼女子中有花魁,娆儿便可喻之魁首。
“哦?”
“是不是很有意思?娆儿虽不是常胜将军,但对付个人类幼崽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可笑他居然大言不惭,说要在娆儿口下活过半小时。”朋友哈哈大笑。
殿殒没理他,回身找了个视野极佳的地方坐下。面对殿陨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绽开发自内心的笑容,朝殿陨张开了双手。
朋友看着小小的殿陨向殿殒走去,一阵唏嘘。“他才几岁?四岁吧,我没记错的话。等下就是血腥味溢满屏幕的残酷场面,你能不能有点保护弱小的人类幼崽的意识?”朋友又看了看符棠江,“哦,还有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你怎么能让女孩子看这种东西?这可是祖国未来的娇花啊!你还是真是狠心……”
符棠江忽然抬起头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孩子的眼睛就如同他们的心灵一样澄澈、干净,透着一股不属于斗兽场的气息,那是美好的味道。
“我才不要成为什么祖国的娇花,我要做一朵霸王花!”
听到符棠江这么回答,殿殒赞赏地摸了摸她的头,有些得意,有些挑衅地斜眼看他朋友。
“我从来不准备让他们干净地活在世界上,一昧的被美好蒙住眼睛,却看不见这个世界的残酷,只会加速他们的死亡。这个世界需要各种各样的人,像那种期待和平的傻子已经够多了,这个世界不能有更多的笨蛋。”
朋友失笑,“真是……哪有你怎么带孩子的……”
“表演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还有……一分钟。”
殿下嘻嘻嘻嘿嘿嘿,想要这个……一年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