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笑什么?”余姑娘问道。
冉瑶回答:“如果我们家姑娘被看上了,那岂不是……”还没等她说完,余姑娘就笑骂了句:“快住嘴。你家姑娘何德何能让人家世子爷瞧上啊?”一会儿,不知是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渐去,“再说……还是个病秧子……”
一听这话,冉瑶也急了:“姑娘快别说了。姑娘才不是什么病秧子,你看,今年不是好许多了吗。而且姑娘生的这般好看,谁瞧了都欢喜。”
余姑娘被她这话逗乐了,悲从中来后又浅浅一笑,岔开了这个话题:“好了好了,快去帮我准备礼服吧。记得不要太鲜艳了,不然看着跟个土老婆子头次进城似的,到时候脸上还得铺厚厚一层的白面粉,那岂不吓煞人?”
“噗嗤――”冉瑶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姑娘都会打趣儿了,便也放下心来,应了一声就走了。
余姑娘仍是坐在镜子前,从桌子里拿出一根银簪细细抚摸。簪头的白玉兰好似活的一般绽放在枝头,她的思绪也随之飘飞到了两年前。
那也是一个春雨如酥的早晨,余青黛背着侍女冉瑶自个儿偷偷溜出了家门,想去外面寻个乐子。
小姑娘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各种新鲜事物争先恐后的跳进她的眼里,让这个从未出过闺阁的女孩几乎看呆了。
原来外面的山是如此的高远,河流边又是如此的热闹。
这边的船夫在摇着船橹唱着船歌,那边的小贩在与客人介绍自己的水鱼是如何美味新鲜。路上人来人往,店铺酒楼林立,都是她从未瞧过的风景。
而就在这时,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翩翩少年措不及防地就闯进了她的视野。
小青黛再一次看呆了。
家里的男性不是父亲哥哥就是仆人车夫,哥哥是之中最好看的。青黛也曾以为她的哥哥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儿,但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居然还有比哥哥好看千倍万倍的公子!
他的眉眼间充斥着的是一股浩然正气,微存的一点少年气也全体现在了浅褐色的眼眸上。
耳垂上坠着一点宝蓝,身着华服。说不出的俊美与贵气逼人。
霎时间,一阵春风拂过,纷纷扬扬的吹落了许多桃花瓣,少年的目光这时也看向了桃树下的姑娘。
那柔柔弱弱惹人怜的模样,使少年的心头不禁像被猫儿的爪子轻挠过一般,痒痒的,却又是很奇妙的感觉。
两人相对视间,一种唤为“心动”的东西在彼此心间疯长。少年的轻笑与姑娘的含羞眉眼都落入了互相眼中,而这一眼,居然就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