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那个微型摄像针头,黄明昊又扫视了包房一圈,确定不会再有什么差错后,脸色不是很好的走了出去。这次也算是幸运,那个摄像针头没被霍戾寒他们发现。但黄明昊敢肯定,若不是他先一步发现了这个东西,估计这东西就会落在言遇安手上了吧。那里面,记录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黄明昊站在角落又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跟毕雯珺他们发了条短信——今晚交界,洗洗牌。
黄明昊收起手机,在酒吧里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由于这个案子牵扯到连环杀人案,霍戾寒他们担心打草惊蛇,加之交界酒吧的特殊,酒吧今天上午就恢复了营业。如果是在,那么交界和夜色可谓是不相上下。只不过,相比于夜色,交界里面所牵扯的关系更加复杂。
一路无视那些想要上前献殷勤的女人,黄明昊走到了吧台——言遇安此时正在询问着那里的调酒师。言遇安眉头皱着,这个调酒师给她的感觉和那些常见的调酒师很不一样,浑身有着一种儒雅却又带点邪气的气息。言行举止间透着淡淡的贵气,却不显眼。那双注视着言遇安的澄澈的黑眸,没有面临警察时的不自然。
这么奇怪的人,言遇安不得不怀疑一下这个叫何昶希的调酒师。当然,也不排除是上次霍戾寒找他谈话后,已经习惯了。毕竟言遇安还是认为,自己比霍戾寒温柔多了。
而何昶希,倒是一直淡淡的笑着,静待言遇安的下一个问题。其实当时看见言遇安来的时候,何昶希还是有点惊讶的。这应该算是继那次不小心被言遇安保护之后,第一次与言遇安正面相识吧。看着一旁向霍戾寒交代着什么的言遇安,何昶希的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兴趣,也只限于兴趣。可何昶希目光一偏,就对上了黄明昊那双充满威胁的眸子。瞬间,心底刚刚升起的对言遇安的兴趣,就被何昶希掐灭了。
该死的,他怎么就忘了,言遇安是黄明昊的女人啊。
一旁的言遇安和霍戾寒交谈着,没怎么注意到这里。由于当时霍戾寒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发现酒吧里的监控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凭他们目前的技术人员,是恢复不了监控的。只能等待会回警局,让黄明昊帮帮忙。而言遇安对何昶希的询问,得到的答案也没有多大意义,和上次霍戾寒问到的差不了多少。毕竟一个调酒师,也不会去到包房那里。
本来,言遇安还想着再带几个这里的服务生回去审问,结果被霍戾寒拦了下来。交界酒吧,幕后的老板至今都是个迷,可即使这样,就连帝都那边的高层,都不敢有太过的动作。而且,交界这里虽说什么事都有,但似乎总有人控制着,不会让局面难以收拾。据说当时有个在S市有几分话语权的大人物,在交界打死了两个保安,第二天就传来这人下台,家族破产的消息。而这件事,就连市长都没敢管。自然,霍戾寒拦住言遇安,也是想省去一些麻烦。
无奈,言遇安也只好叫上黄明昊,先和霍戾寒回警局,把监控恢复了再说。临走之前,言遇安多打量了几眼何昶希——何昶希给言遇安的感觉很神秘,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看着何昶希的眼神,仿佛想要将何昶希看穿。而何昶希此时也不是很好受,他站得笔挺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试想在接受一个警官想把自己看穿的目光的同时,还受着另一道阴狠的目光,谁都不会好受。
要不是言遇安他们还在这,何昶希是真的想冲着一直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黄明昊吼一句——“是你媳妇儿自己要看我,tm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瞪我干嘛?”
言遇安收拾了一下,让霍戾寒安排几个人留在这里继续观察,就和黄明昊一起走在了最后。看着黄明昊有些阴沉的表情,言遇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吃醋了?就因为她多看了何昶希几眼?
想着,言遇安直接拉住了黄明昊的手。见此,黄明昊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吧台的何昶希在确定言遇安他们都走了后,避开霍戾寒留下的眼线,去到了地下室的酒窖。看了眼酒窖最里边的酒柜,何昶希将其中一瓶红酒拿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身前的酒柜带着墙一个偏转,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密道。何昶希刚一走进去,密道就瞬间变得灯火通明。何昶希沉着的往前走着,很快就到了尽头——尽头的那扇木门虚掩着,从里面还隐约传出留声机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在惬意的享受着典雅的音乐。
何昶希在门口站定,整理了一下衣着,敲了敲门,似是在等里面人的回应。
“进来吧。”
男人那如大提琴般低沉而好听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何昶希挑了挑眉,看样子,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推门而入,何昶希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男人身着一袭白色的西装,五官精致,仿佛是由上帝精心雕刻而成。那被白西装衬得更加苍白的,甚至是有些病态肌肤上,却有着点点红斑。而他那双眼睛,似笑非笑,仿佛蒙着一层雾气。
“先生,言警官他们已经走了,并没有发现什么。”
何昶希恭敬的对男人说,可刚一抬眸就看见了男人手臂上的红斑,以及那本该洁白的西装上扎眼的红色。心头一紧,何昶希有些慌张,
“先生,您……”
话还没说完,何昶希就见男人伸出右手食指,轻放在他的唇上。何昶希会意,闭上了嘴,但眼里却还是透着担忧。
“放心,我没事。”男人磁性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温柔的似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带着缠婘的温情,“幸好,我还能和你相见……”
男人的声音渐渐变弱,弱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何昶希只能看见男人的薄唇一起一合,似是在念着一个名字。学过唇语的何昶希自然知道,男人正念着什么。眼眸暗了暗,思考了良久,何昶希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男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何昶希这个动作,他也知道何昶希在干什么,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已经来不及了吧……
四周亮堂的光打在何昶希的脸上,却让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