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奇怪之处

　　言遇安看了一眼陈立信伸出来的手，并没有回握的意思，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看向了一旁的李振宁，

　　“三爷怎么有空来警局。”

　　李振宁以前还是帮过警局不少，但他同样也是言遇安提防的对象。曾经有几个案件都与李振宁有关，只是言遇安一直都找不到他的把柄。如果李振宁这次是因为陈立信而来，那就会很难办。果不其然，似是看透了言遇安的想法，李振宁邪魅的笑了笑，

　　“我和立信是朋友，刚才在谈事情，结果你们的人就说要他来配合调查。自然，我也跟过来了。”

　　言遇安皱了皱眉，让跟上来的范丞丞把李振宁安排好，自己则和林彦俊把陈立信带去了审讯室。

　　“名字。”

　　“陈立信。”陈立信直视着言遇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我的资料想必言警官已经清楚了，那就直入主题吧。”

　　这句话说得好像自己是审讯的人，而言遇安才是犯人。一旁负责记录的林彦俊皱了皱眉，想要警告一下陈立信，却被言遇安拦住了。这在言遇安眼中，不算什么。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言遇安一向秉持怎样快准狠就怎样来。

　　“说说你今天凌晨都在干些什么。”

　　“凌晨能干嘛？当然是睡觉了。”

　　陈立信有些无奈的耸耸肩。

　　“是吗？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言遇安向桌上甩出几张照片，赫然是陈立信在监控下的照片。陈立信看这些照片，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一点也不慌张惊讶。陈立信看向言遇安，很是平静地开口，

　　“这是我去我弟弟他们俱乐部的时候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他们说，关于我弟弟的。言警官肯定也查到了，我弟弟的职业，以及他们俱乐部的地址了吧。”

　　言遇安看向林彦俊，得到了林彦俊肯定的点头，意思是陈立信的弟弟，陈立农所在的俱乐部的确是在那附近。接着，林彦俊凑近言遇安的耳边，

　　“刚才查到，陈立农右手受了伤，今天下午飞去S市治疗。”

　　似是听到了林彦俊的声音，陈立信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林彦俊的说辞。这时，陈立信请的律师也到了。他的律师可不是个善茬，以各种不在场证明结束了这场审讯。走的时候，言遇安朝着陈立信感叹了一句，

　　“信总还真是个好哥哥。”

　　陈立信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是微微颔首，同李振宁走了出去。尽管只是一瞬间的事，言遇安还是捕捉到了陈立信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他在愧疚什么？

　　这时，一个抱着很多箱子的清洁人员与陈立信几人擦身而过，一个趔趄，高堆的箱子有些不稳。陈立信下意识地用左手抵住，稳住了摇摇欲坠的箱子。在清洁人员的道谢中，陈立信几人走出了警局。

　　看着几人走远的背影，言遇安低头沉思着。结合先前陈立信眼中的愧疚 言遇安总觉得事情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

　　“言队，江涛来投案自首，说他是杀**他们的人。”

　　这时，两个小警员押着江涛从警车上走下来，向言遇安报告。

　　“什么？”范丞丞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就来自首了？良心发现了？范丞丞可从来不相信这点。

　　其他人也都很惊讶，言遇安也是。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叫上林彦俊一起去了审讯室。言遇安和林彦俊很快就到了审讯室外。里面的人还不知道他们的到来，只是坐在那里，时不时打望一下外面，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江涛？”

　　刚刚看了照片，所以言遇安有点印象。可面前这个人，还是让她有点怀疑——蓬松而凌乱的头发、有些破烂的衣服，显得格外邋遢。根本无法和先前照片上那个神清气爽的人结合起来。

　　“是的。”一个警员说道，“刚才他冲到我们同事的警车前，说他是杀死**的人，说他要自首。”

　　“走吧，进去问问。”

　　林彦俊看了看皱着眉头的言遇安，道。

　　言遇安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进去了。

　　里面的江涛见有人进来了，莫名地有些激动。从言遇安二人一进来，他的嘴里就开始不断念叨着“是我杀了他们”这句话。言遇安奇怪了看了一眼江涛，又和林彦俊对视了一眼，得到的是林彦俊疑惑的耸肩。

　　言遇安和林彦俊坐了下来，“名字。”

　　“江、江涛。”江涛有些木然的回答道，眼神迷离。

　　言遇安看着江涛这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无奈，只好继续照着流程，“年龄。”

　　“36。”江涛的头越来越低，突然他猛地抬头，有些狰狞地对言遇安说，“警官，是我杀了他们，真的是我杀了他们，把我抓起来吧！”

　　言遇安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林彦俊。林彦俊会意，起身走向外面去联系朱正廷。审讯室里的言遇安也顾不上什么流程了，问：“为什么杀他？”

　　“为什么？”江涛自己又反问了一遍，接着，神态变得有些疯狂，“他们该死！**把我老婆和儿子逼死了，另外三个合伙**把我弄进牢里，又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我爸妈也快不行了。他们该死。对！他们该死！”

　　说着，江涛有些失控，浑身颤抖着。外面的范丞丞见此，赶紧进来帮言遇安稳定住江涛，江涛慢慢地平静下来，可嘴里还在念着。

　　“安安，怎么回事？”

　　范丞丞有些疑惑。他刚才才过来，结果就发现林彦俊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然后就见江涛变得有些暴躁。

　　“没什么，这人心理可能出了问题。我让彦俊去联系朱正廷了。”

　　言遇安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也不知道这江涛是装的，还是真的出了点问题。

　　“言队”

　　林彦俊一路飙车，终于把人从办公室里带了过来。只是，并不是朱正廷，而是朱正廷的一个同事，在心理界也算有名的李教授。

　　此时的李教授还没缓过来——他才刚回到办公室，正准备去冲杯咖啡，结果谁知林彦俊就冲了进来问朱正廷在哪。朱正廷今天请了假，没来上班。无奈，林彦俊只能拉着李教授的手就走。终于在上车后，李教授才了解了情况。

　　“教授，麻烦你了。”

　　说着，言遇安站起来，本想着拍拍李教授的肩，结果因为身高问题，没办法，只能拍了拍李教授的手臂。接着，就和另外三人走了出去，准备去医院看看黄明昊再说。

　　和范丞丞他们交代了一下，言遇安就驱车去了医院。本想着打电话问黄明昊有没有想吃的，结果电话打不通。言遇安心里有些不安，赶紧跑上楼到了病房门口。推开门，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