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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少年慌了神,穷尽一生等待的人不是你

青春的长情与告白

  街心花园距离高冉的家并不近,坐公交车也需要半个多小时,到达的时候正好是约定的时间。

  站在街心花园的花池边,今天虽然是周末,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也是这个河边比较偏僻,没人也很正常,于是高冉开始寻找顾南泽的身影。

  他似乎迟到了,还没有来。高冉觉得无聊又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开始重新编辑一条短信:

  “南泽哥,我已经到了,你到哪里了?”

  没有回复………

  高冉又静下心来等了好一会儿,手机却依然没反应

  “南泽哥,你在哪里?”她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

  令高冉感到奇怪的是,顾南泽一直都没有回复她。

  高冉直接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高冉猜测,也许是顾南泽出门的时候忘记拿手机了吧。

  她随意安静地坐在河边的长椅上,遥遥地望着远处的河流,说实话她有点儿奇怪顾南泽为什么会把她约到河边。

  她小时候曾经溺过水,后来就不太喜欢去有水的地方了,这些她都跟顾南泽说过,顾南泽应该是知道的,但是今天他怎么会提议来河边玩呢?

  不管顾南泽是出于怎样的原因,高冉想着,有顾南泽在身边,河水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于是高冉默默地在河边等着那个心仪的少年,期待他能在午后的冬阳下微笑而至。

  时间飞逝。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结果两个小时过去了。顾南泽一直没有来。

  高冉不知道的是,就在河边不远处的柳树下,站着另一个身影,他一直看着高冉,高冉等了顾南泽多久,他就看了高冉多久。

  随着高冉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幸灾乐祸的兴致就越来越高,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愤。

  是的,是夏明强在戏弄高冉,为了报复高冉咬在他胳膊上的那一口。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高冉等得实在很辛苦。

  夏明强朝着高冉走了过去。

  “嘿,丑八怪!”

  他一如既往地露出了一抹带点儿邪气的微笑,讽刺地叫着他给高冉取的外号,眼底是鄙夷和嘲笑,

  “冷风吹得爽吗?”

  高冉“霍”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夏明强:

  “你怎么在这里?”

  夏明强抱胸微笑,笑容比冬风还冷:

  “我约的你啊,当然在这里。”

  高冉一开始摸不着头脑,随后又把一切联系起来想了想,好像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都有了答案,她这才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夏明强耍了。

  高冉反应过来之后气急败坏,她大声质问道:

  “你是怎么用南泽哥的手机给我发短信的?你怎么………能这样?”

  “你咬了我,还不准我报复你啊,丑八怪!”

  夏明强酷酷地看着高冉气呼呼的样子,心里又快意又不爽。

  “夏明强,你不要脸!”高冉气愤的说道

  “呵,不要脸,你有本事再骂一句!”

  本来夏明强只是想气一下她,没想到这丫的老说话激怒他。

  “就说你不要脸,怎么了?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王八蛋……”高冉骂着夏明强,想要走过来教训他。

  可是因为情绪太激动,高冉走过来的时候没看路,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倾斜下去。像是一朵凋零的花一样,从树梢顶端被风吹落到地面。

  “小心!”…………

  看见高冉踩滑,夏明强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高冉已经坠下了河。

  高冉她吓坏了,千足无措地在冰冷的河水中扑腾:

  “救命啊!救我……救我啊,夏明强………咳咳………求求你,救救我……咳咳咳…………”

  她被河水呛到了,再也喊不出来,只顾着一边扑腾一边咳嗽。

  夏明强也吓坏了,他根本不会游泳,只能赶紧跑到河边,大半个身子朝河中探去,把手递给青暖:

  “快!丑八怪,抓住我的手!快点啊!

  高冉用力地朝夏明强的方向扑腾,然而河水太深,温度太凉,两个不会游泳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永远也不能把手握到一起。

  “有没有人啊!快来救命啊!tmd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

  夏明强对着周围愤怒大声的喊道!

  挣扎的时间是有限的………高冉很快就没有力气了,身体开始往下沉。

  “高冉,快点啊!再努力一点,过来抓住我的手啊!”

  夏明强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眼看着她一点点下沉,他心如死…………

  就在这一刻,夏明强的眼前飞速掠过了一个身影。

  刚刚沉寂的河面再一次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

  有人跳下河去救人了!

  夏明强惊讶地站起来,看着那个跳水救人的男生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跳入河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南泽。

  就好像武侠剧里经常演的那样,总会遇到需要跳悬崖的桥段,当一个人不小心摔下悬崖时,总会出现两种情况:有人害怕冒险,就会伸出手,妄图抓住坠崖的人;还有的人会不顾一切地追随着那人一起跳下去,同生同死。

  夏明强给了高冉一只手。

  顾南泽追随着高冉,跳进了深水之中。

  顾南泽毫不顾忌冰冷刺骨的河水,游到了河水深处,去救高冉,大概一两分钟之后,就把高冉捞出来,游上了岸。

  高冉的脸毫无血色,白里发青,显然是溺水后又被河水冻僵了!

  顾南泽动作利落地为高冉按压胸口,做着人工呼吸,唇齿紧张的颤抖着,一向嘻嘻哈哈的顾南泽竟然也会紧张害怕得掉下眼泪来。

  “冉冉,醒过来!”

  每帮她呼吸一次,顾南泽就呼喊她的名字

  “冉冉 ,你不要吓唬我,我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快醒过来,冉冉!”

  顾南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夏明强,你是不是疯了?还不快叫救护车!”

  顾南泽气急了,来不及责骂夏明强,只是怒气冲冲地吼着:

  “叫救护车,你愣着干什么?”

  夏明强满是恐慌的双眼终于聚焦,他赶紧掏出手机,颤巍巍地拨打120急救电话。

  高冉在昏迷中咯出了几口水,勉强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冉冉,你怎么样了?能听到我说话吗?”顾南泽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高冉是不是没事了!

  救护车来了,高冉被手忙脚乱地抬上了车,送往医院。

  ……………

  三个星期后

  夏明强因为高冉,第二次写了一千多字的检讨书,还被请了家长。

  只是这一次,他在主席台宣读自己的检讨书时,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吊儿郎当,那份检讨书言辞恳切,被夏明强用悔不当初的语气读了出来,一字一句都堪称是自始以来像是写检讨的样子。

  夏明强之所以在主席台上能够这么严肃地检讨自己,是因为他总能想起高冉在河水中茫然无助的样子,还有她那一声近乎绝望的呼救:

  “夏明强,救我啊!”

  夏明强想,那时她该是多么害怕啊,以至于她尽管那么讨厌他,却还是乞求一般向他喊着救命。

  而现在,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可怜女孩,虽然脏水已经清了出来,却因为河水冰冷刺骨,致使她伤寒入体,直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输液。唉,她一定恨死他了吧!

  夏明强懊恼地想。

  随即却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算了,这样也好,至少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了吧!

  至于那一天,顾南泽是怎么赶到事发现场街心花园的呢?

  后来根据顾南泽本人的解释,再加上夏明强对校方的老实交代,综合起来是这样的:

  周五放学,顾南泽和高冉约好了周末会电话联系,一起出来玩。

  他原本是打算带高冉一起去上帝庙的,但周五夜里准备给高冉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并不在自己身边,想想有可能是放学的时候放在教室里,没有带回来!

  没办法,顾南泽准备周六直接去高冉的家里找高冉,两人再一起出发。

  周六上午,因为顾南泽帮外婆干活,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出门去高冉家,结果被高冉的妈妈告知:

  “冉冉不在家,她跟我说你约了她一起出去玩,怎么?你们没在一起啊?”

  直到那时,顾南泽才发现不对劲,但高冉离开家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妈妈去哪里。

  顾南泽知道,很有可能有人冒充自己的名义,把高冉约了出去。

  这件事细想起来,高冉是有危险的………而那人是怎么冒充自己的呢?顾南泽明白,多半是因为那人得到了他的手机。

  于是顾南泽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学校,令人庆幸的是,手机并没有丢,就在他的课桌上,似乎原封不动地放着。

  他拿起手机翻到了短信的页面,果然有一条陌生的短信:下午一点,街心花园的河边见。

  后面还有高冉的回复和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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