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平戈,戈是戈壁的戈。
(1)
2018年,林母去世后,林平戈重返上海,上海的外滩开了第一家星空艺术馆,因其独特的艺术效果,吸引了不少情匀匀侣。
那天,林平戈购票进场后,才发现馆里的顾客大都结伴而行,唯独她孤身一人,自顾自地拍着照。她无奈地一笑,刚想随人群离开,却听身后有人叫住了她:“小姐,请问需要帮忙吗?”
林平戈顺着声音转过头,当看眼前笑容明朗、下颌已蓄起青须的江匀唯,她不由得鼻翼一酸。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就认出了他。
那时,林平戈短暂平复了情绪,才迎上了他那双灿若繁星的眼眸:“真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不巧”。江匀唯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语气除了隐忍的愤怒,还有深深的无奈,“林平戈,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了”。
五年啊,林平戈有些恍惚,好像是有一点久了。
(2)
林平戈出生在林家湾,林家湾虽属于上海,却是一个很穷的小镇,消息不算灵通,国家大事、娱乐八卦都只能从林父母带回的报纸里获取,所以,林平戈自小就有一个梦想—进入当地的报社,撰写属于自己的新闻。
)(
这个想法随着她上高中,遇到了江匀唯,变得
越发强烈。
那时,因为学校统计学生的资料,每人必须上交一张一寸的蓝底照片。因事情紧急,林平戈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她在镇里的照像馆前徘徊了许久,依旧无计可施。
江匀唯就是那时出现的,他蹲在店旁的花坛上,笑得露出虎牙:“丫头,劝你别去这家店,它在镇里一家独大,尽收一些黑钱。”
江匀唯的笑更灿烂了,他连忙从花坛上跳下,因长时间蹲着,他的衬衫略显微有些褶皱,可他并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一家经济实惠,技术也好的店铺。”
到你
林平戈一愣:“真的?”
江匀唯正欲开口,却见店里的老板娘举着鸡毛掸子追了出来,嘴里念叨的无非是“又是你这臭小子,这周抢了我多少生意,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之类的话
林平戈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傻了,还未回过神,江匀唯已经先一步抓起她的胳膊,快步朝马路对面跑去。
那一瞬,她恰巧抬起头,看清的是他那白净的面容和菱角分明的下颌线。身后依稀传来老板娘的骂声,伴着耳旁呼啸而过的风,让林平戈的心蓦地跳个不停。那天,江匀唯带林平戈去往所谓的神秘店铺时,她这才发现,店铺是一间简陋的平房,里面只有一台摄影设备和几张不同颜色的墙纸。
江匀唯递了杯温水给林平戈,才一过收拾器具,一边问.:“丫头,照片的背景是蓝色,对吧?”
“给我拍照的是你?”因刚才跑的过急,林平戈顺便吃了口面包,又知后觉地开口,“你这出毛遂自荐,我得给你一百分……”
江匀唯挑了挑:“不是我吹牛,来我这拍照的都这么说”。
后来林平戈才知道,其实江匀唯的话也没错,至少那张照片是林平戈最好看的一张证件照,无论是很久以前,还是很多年以后。
离别前,林平戈尴尬的抓着头,因江匀唯的突然闯入,她一时竟忘了带钱这回事,那时,他们面对面的僵持许久,她才小声地告诉江匀唯实情。
江匀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嘴角的虎牙比他本人还略显轻狂,:“相识即有缘分,不重要,今后多帮我宣传就行。
“一码归我码,我们还是打个欠条吧!”林平戈固执地看着他。
“也行,”他抬眸,微弯的眼角像天边的上弦月:“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林平戈,”
“戈壁的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