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四

冷子榛抱着徒弟，轻拍着他的背，他这才知道欧阳祁一直都在想些什么

等着欧阳祁哭够了，替他擦擦眼泪“你啊，尽想些有的没的，莫要妄自菲薄。”

“以后再不许这般了，输了没什么大事，最多挨一顿罚，你要把你自己作死了，可怎么办啊。”冷子榛虽然冷淡，但对着欧阳祁一直都是极好的，一向不会安慰人的他对着欧阳祁也有几分温柔，捏捏他的脸，轻道

欧阳祁看着冷子榛温和的样子，有些如隔天日的感觉，在这些事儿没发生的时候，冷子榛也是宠他的，有时候罚的重了，也会拥着他柔声安慰

一向冷心冷情的他，也会像如同其它普通师父那样，疼宠徒弟，可是自那事后，他俩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就如同欧阳祁刚入门那般，欧阳祁怯怯的，冷子榛冷冰冰的

那时，欧阳祁还是一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对外界一切充满了防备，冷子榛第一次养小小的孩子，没有一点经验，碰碰撞撞的，经历了无数的第一次，冷子榛一点点释怀了当年的事，欧阳祁也放下了防备，逐渐长成了翩翩公子。那么多年下来，两人的感情极深

欧阳祁红着眼眶，抬头看着冷子榛，“师父，你怪我吗？”

冷子榛一脸疑惑，他养了欧阳祁这么多年，自以为对徒弟了如指掌，他看得出欧阳祁这段时间，怨，怕，还有愧疚

他怨，他能明白，毕竟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他怕，他也能理解，从小欧阳祁就有几分患得患失，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欧阳祁在愧疚什么

于是问出了声“我怪你什么，你到底在愧疚些什么。”

欧阳祁轻轻咬着下唇，“那天，我让你为难了”

冷子榛黑线，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别扭呢

“一过不二罚，既罚过了，你又在纠结什么？”

只听欧阳祁又弱弱道“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想隐世，让你失望了，也让那些支持我的人失望了，身为师兄，没有教好他，反而对他动了那般心思，身为千灵弟子，也未曾为千灵做过什么。”

“有时候，我真的想一死了之”

“胡说什么，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冷子榛皱眉

“师父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贱自己，是为不孝。可是，我是否轻贱自己，他在意吗，他怕是巴不得我去死呢。”想到欧阳家主的偏心，欧阳祁心里苦涩，加上今天他真的心很乱，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尖锐

“放肆！”冷子榛冷斥，看着欧阳祁越说越不像话，冷子榛又动了怒

瞧着冷子榛沉了脸色，欧阳祁下了床，跪在了他面前

“对不起。”

“这种话，不许再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轻生的时候想过为师吗，想过疼你的人吗？想过你母亲吗，你母亲一生没求过人，为了你特意求我让我收下你，你这么做，对得起谁。”冷子榛疾言厉色，若在平时冷子榛早都一巴掌扇到面前人脸上了，可是这次，欧阳祁是真的委屈了，加上前面也罚的不轻，他才强忍着脾气斥道

看着欧阳祁那副憔悴的样子，又有几分不忍“你要闭关，我不拦着你，但是不许再轻贱自己。别再任性了，南宫云曦的事不许再插手了。”停了一下，像想起了什么，扶起了欧阳祁，把人拉在怀里，深吸了口气“那天，疼坏了吧，是为师冲动了。”欧阳祁知道他说的是锁骨鞭的事，别了别头，没说话。那种彻骨的疼，他一生都不想再经历了，可是那时候，真的是心更疼，南宫云曦生死不知，冷子榛也不安慰他

曾几何时，他的师父也会道歉了。冷子榛以为欧阳祁还在怨他“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搂着他，许诺道

“疼，真的很疼，我一度以为你也想要我去死。”冷子榛搂着欧阳祁的胳膊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