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早上闻着申和珍的早饭香味起的床。
洗漱打扮好出来的时候,她差点撞齐衡。抬起头刚想开口吐槽齐衡却被他眼下的黑眼圈震慑到了。
“你什么情况?晚上干嘛去了?怎么黑眼圈这么深?”
盛明兰一顿嘴炮把齐衡逼到饭桌前。
齐衡呆愣愣地:“没事。”
“你黑眼圈也太重了吧?你不是一早就睡了吗?你该不会病了吧?”
盛明兰真没见过这么狼狈的齐衡,很是新奇,转头把申和珍叫来。
“和珍,你来看看齐衡!”
“嗯?怎么了?”
“你看齐衡是不是病了。”
齐衡的确觉得头重脚轻的,以为是失眠造成的就没多想,心想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好了。
申和珍走向齐衡,擦干了手后一手放在自己的额,一手反手贴着齐衡的额,搁了一会儿后,微微皱起了眉。
“嗯,是发烧了。”
齐衡不知道自己到底发不发烧,他只感觉到耳根子发热,就在申和珍靠近自己以后。
当申和珍的手贴着自己的额头的时候,他才真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
齐衡慌乱之下,抓住了申和珍的手,又像放掉烫手山芋松开手。
“我……我没事。”
申和珍温柔地说:“不如,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申和珍和盛明兰看着齐衡有气无力地飘回了房间。
“应该没事吧……”
盛明兰看到申和珍紧张的表情,调侃道:“心疼了?”
“……”
盛明兰笑了笑,随手在桌上的包子堆里挑了一个比较好看的包子,塞进嘴里,口齿不清楚地:“那我先走了,约了廷烨。”
“好,小心一点。”
“对了,何开心人呢?”
“他今天有讲座。”
盛明兰一脸嫌弃。
“啧啧,今天周六还有讲座,真是日理万机啊。”
齐衡真的生病了,他晕乎乎地躺在床上浅眠,却连申和珍几时进的房间也不知道。
直到感觉额头上的凉意,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申和珍坐在床边,正给他敷上湿毛巾。
申和珍见他醒了,小声地问:“饿吗?”
齐衡眨了一下眼,艰难地摇头。
“要不你喝一点吧,我给你把粥盛进来。”
申和珍正欲起身,齐衡便伸出手抓住申和珍的手腕,哑着声说:“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齐衡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感觉到自己手里正抓着什么,歪头一看是申和珍俯身,头枕着手睡在了床边,另一只手被自己牵着。
齐衡把手攥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后,将后背靠在床头,直看着还在睡觉的申和珍。
“和珍……”
我喜欢你?
还是像喜欢盛明兰一样又是错觉?
齐衡从申和珍的手背到指间摩挲着,原来她的伤口不止自己所知道的一道。
在看不见的地方,齐衡不知道她藏了多少次,只为了不让别人感到负担。
齐衡摸到了最近的那一道口,还没结痂的伤口还是柔软的。他侧身打开床边的抽屉,拿出了一支药膏,小心地往那道口上涂抹。
一碰到伤口,申和珍动了一下,小声地嘤咛。
“唔……”
申和珍像是做了噩梦,又像是被触到伤口而发出的抗议。
齐衡一笑,这人睡着比醒着还诚实,至少痛了会有反应。他手上的动作本就温柔,因为申和珍的反应,动作又放得更轻一些。
上完药了,齐衡提起申和珍的手背一吻,满意得眼里都是笑意。
见散落在申和珍脸颊边的头发,齐衡轻轻地将它们捋到她的耳后,将整张侧脸露了出来。
申和珍安稳地睡颜和白里透红的脸颊,像羽毛似的在他心上瘙痒。
他想吻申和珍。
齐衡一楞,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这念头消失,却又不知不觉向申和珍靠近。
“叩叩叩!”
齐衡吓得把手收回来,整个人往后退靠在床头。
房门开了一个缝,一个人把头探了进来。
“你干什么?和珍在你这里干什么?”
何开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他站在床边盯着齐衡看,看到齐衡发红的耳朵,突然一笑。
“你怎么跟做了亏心事一样?你是不是……”
齐衡见何开心要戳破自己了,耳朵烧得更厉害,却还是抿着嘴逃避他的眼神。
何开心最喜欢看其他人被自己看破的窘迫样子了,正要开口的时候,申和珍就抬起头,醒了。
“唔……你醒啦……嗯?开心你回来啦?”
“嗯,刚到家。”
齐衡问:“吵到你了?”
申和珍眯着眼,迷糊地摇头。
齐衡看到申和珍杂乱的头发,下意识想伸出手顺申和珍的发。刚要抬起手,却又发现这么做有点奇怪,又不着痕迹把手塞回被子下。
“你烧退了吗?”
申和珍想伸手摸齐衡的额头,另一边的何开心突然大喊:“哎哟!”
何开心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样子,作势往前倒在齐衡床上,顺便左右滚了几下。
申和珍紧张地:“你怎么了?”
齐衡不傻,这拙劣的演技就能骗过申和珍,他沉着声问:“你干什么?”
何开心慢慢睁开眼睛,慢悠悠地:“我……肚……子……饿……”
“自己煮啊。”
齐衡黑着脸,他现在想揍何开心。
何开心一脸痛苦地晃着脑袋:“不……我要吃和珍煮的饭……”
齐衡白了一眼何开心,嘴里说道:“和珍不做饭。”
“那你给我煮?”
“我是病人,起不来,煮不了。”
何开心突然坐了起来,看着齐衡笑得狡黠,然后又笑眯眯地看向申和珍。
“那好啊!和珍,我们出去吃饭吧!我请客,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齐衡不服地:“那我呢?”
何开心耸了耸肩,可惜地说:“你是病人啊……真可惜啊,只能我和和珍一起吃了。”
何开心转头一问。
“是吧,和珍?”
申和珍一脸为难,忍不住往齐衡看去。她是挺想让齐衡跟着去,就是担心齐衡刚退烧,身子不太能动,所以她又想留在家陪着齐衡。
齐衡翻开被子,坐在床沿,笑着说:“谁病了?我病好了。”
他回过头看着何开心的眼神,像是打好了如意算盘一样。
“难得我们开心请客,当然得去啊。”
何开心本来只想请申和珍吃饭,一听到齐衡也要来,莫名觉得口袋的钱包将要流血了。
这是何开心神一样的直觉。
“毕竟,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何开心:“……”
“是吧,开心?”
齐衡笑得无害,何开心全身却起了鸡皮疙瘩,原以为自己掌握全局发展,没想到齐衡反将一军,顺着敲了他一顿。
何开心懊恼,他怎么忘了齐衡是法律系的。
齐衡,算你狠了。
死者:何开心
凶手:齐衡
死因:钱包大动脉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