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少年,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贺启舟大抵就是这样的少年,干净到成了余儒歌一生的梦。
她是酒吧的调酒师,梦想是在一家酒庄中酿酒,就像是沟壑之水妄图与汪洋争容一样可笑。余儒歌早就注意到这个初来酒吧独自饮酒的少年,他似乎被不少人搭讪。所以就在他被一个妖艳的女子背起后,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拦住了女人;
“不好意思,我的男朋友。”
女人狐疑的看着她;“余儒歌,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说完又补了句;“还让他喝闷酒?”
“小情趣。”双方僵持不下。
白衣少年动了动,迷蒙的桃花眼望向了余儒歌,扑了过去,嘴里呢喃着;
“儒歌…儒歌…”
余儒歌唇角的笑容不变,望着面色僵硬的女人;
“现在呢?”
女人尴尬离开。
贺启舟和余儒歌就这样认识了,两人同岁,一个是名校校草,一个是小学学历的调酒师。
余儒歌说她是被人贩子带到A市的,她冒着被打死的风险跑了出来,流落街头,后来被酒吧老板带回去,学习调酒。贺启舟却是书香世家,祖上三代都是当官,从小便受书香浸染,气质风华皆是无双。
至于为什么贺启舟知道余儒歌的名字,是因为他失恋了,抛下她的女生叫卢歌,与她是同校校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S市首富之女,容貌艳丽,倾城绝色。
余儒歌与卢歌有八分相似,名字同音,他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认错了。
贺启舟之后常来酒吧找她,在酒吧白天打烊之后带她去博物馆,和她说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他最喜欢的帝王朝代,一些民间野史,他脑海中所容纳的奇闻趣事,是余儒歌找不到词来形容的广袤。
这个时候,余儒歌就会将调好的果酒递上,看少年喝酒时的风华绝代。
贺启舟像酒,是穿肠毒药。
余儒歌却甘之如饴。
后来终于出事了。
卢歌被人绑了,就在余儒歌面前。
余儒歌坐在奶茶店外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等着贺启舟。
他们今天约好了一起逛街。
今天街上的人出奇的少,几乎没有几个行人,街上的摄像头听说也坏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唔…唔…”
她应声看去,街角的小巷传来一阵声音,她偷偷过去看,一个身穿灰色针织裙的女孩子被两个黑衣大汉捂住口鼻,不断的挣扎着,眼看就要进了车中,她想了想,冲进小巷;
“你们不要动,我已经报警了。”说着晃了晃手机。
眉眼下的泪痣灼灼生辉。
余儒歌当时就在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事了。
两女对视一眼,却仿佛跨越了沧海,至亲终于相见。
她们是同一个女人孕下同一刻降临世间的亲胞啊。
是了,血脉的牵引,如何不令人悸动。
车中又冲出几名黑衣大汉将余儒歌绑上,拽进了车里。
“儒歌?”
贺启舟从奶茶店出来,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辆绝尘而去的汽车和一只躺在地上的手机——那是余儒歌的。
两杯奶茶打翻在地,呈互不相遇的态势流下,亦如他们的未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