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夏挽枝,是A市商业帝国的千金。
我的父亲没有别的达官显贵四处留情的样子,却终其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妈妈。
父亲和母亲之间没有爱情,只不过是当他的帝国达到顶峰时为了再创一个辉煌的商业联姻罢了。到了父亲那种程度,江山和美人只是为了装点他这一生的外物而已。
他和我说,有个女人等了她一辈子,他却没有勇气回去找她。他努力将夏氏坐到她口中完美的样子,将人生活得像她所规划的样子,她却没有亲口在他面前祝福他。
他们两人之间隔的岂止是沟鸿,是身份那般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壑。
那时候的他并不强大,和家里大闹了一场后流落街头,过的和她当初说的一样——没有夏氏他什么都不是。
他回到了夏家,将大权揽于己手,偷偷的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不远万里跑到了她所在的乡村,却不敢与她碰面,甚至在没有联系。
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就那样在角落里泛黄。
他知道她在电视机前看自己便会向镜头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笑给她看。
在他和母亲结婚的第五年,她死了。默默无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个有他的世界。她很健康,但医生说是心病,心劳成疾,药石无医。
她咳得厉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望向窗外,用手往那个方向探了探,最后笑着闭上了眼。她仿佛看见了他来接她,于是搭上了手。
他听到消息后赶到那里,走进那个不曾踏进过的小屋,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盖着白布的尸体,心如绞痛。她这一生没有子女,家人也走了个干净,还是邻里为她收的尸。他想要疯狂的嘲笑自己,他一生荣华,她却衣衫褴褛。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懦弱的没敢见她最后一面,然后她死了,带走了他这一生所有念想。
在无数个她咳得撕心裂肺的夜晚,他却在遥远的地方享受极乐。
我记得父亲泪眼婆娑的擦了擦眼睛,说想她了。
在她走的第二十五年,父亲也离开了,怀中躺着那几十年前的旧相片,相片里有他和她。
而他这一生的传奇与辉煌里,从来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