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自江南水乡,年芳十七。此时大清帝国四分五裂,被各大军阀瓜分吞并,各据一方。
一次洪灾,她的家被洪水‘洗劫一空’,她被父亲送给了当地军阀,成了那位大帅的第十六房姨太。
她喜穿一身白底红色芍药的旗袍,天生的美人骨衬得体态愈发妩媚,白玉般的肌肤竟不输于那腕间的暖玉镯子。
她无非是那十六房姨太中最美的,甚至整个江南都再难找出这样的绝色。
那位大帅宠极了她,住的院落竟与正房有的一拼。以至于那些姨太的抱怨他都置若罔闻。
那些姨太说了什么呢?说来也奇怪,自她住进了以后,夜里一些动物的鸣叫时常惊醒几位姨太。次日早晨,她们叽叽喳喳的讨论,竟觉得那叫声有些像……狐。
明明是刚步入八月的天,却令人无端的脊背发寒。
狐,可是不祥之兆。
后来那位大帅倒了,他的儿子继位,将他父亲生前的所有姨太都遣送出去,就连她这冰肌玉骨的国色都未曾眨眼。
其实那些姨太也深感过她的美丽,怀疑过她是否是妖精,可她并没有传说中的狐媚样,要说妖精,那也一定是高山之巅的莲,这样的冰肌玉骨,怎会是狐?
几日后她们听闻她要嫁给曾经有过一纸婚约的书生,回到水乡生活,讪讪的笑了一下,垂下眼惊恐的望着她怀里灰色皮毛的狐,吓了一跳。
她笑着解释,称那是她自小起的玩伴,如今老了,命快归西。几位姨太连忙逃窜,那狐的眼神分明是要成精了。
三日后,张灯结彩,红烛摇曳,新郎轻轻挑起她的盖头,望着她娇红的面庞不经心猿意马,对饮了酒后急忙去吹蜡烛,却发现最后一根怎么也吹不灭,有些恼怒,他便不想再管,转头后竟发现羞答答的美人不见了,只剩下一只毛色雪白,眼尾是妖艳红影的狐理,红的快要溢出血的眼珠显得分外诡异,他一看,是只七尾的。
可他不知怎么了,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眼底夹杂着痴迷和疯狂。
光影昏黄的窗纸上溅上大片的血迹,那最后一根蜡烛竟无声熄灭。
至始至终,这座房子里一直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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