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冬,天气难得的好转,我于是在屋里搬了把小椅子,乐悠悠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我想,我还是低估了顾修禾的幼稚程度。
我憋着气,脸涨的通红
就一会儿功夫,我只是离开了一小会,顾修禾,他就在椅子上做了手脚。
我试着挪动屁股,立马听到空气中有布料撕裂的声音。我顿时头皮发麻。
又不敢大声呼救,避免惊扰隔壁那将要临盆的高龄产妇。
可一直等到太阳都雪藏了最后一丝温暖,老卫还是没有回来解救我。温度越来越低,我可以感受到手臂上雄伟勃起的鸡皮疙瘩。
第n次斗法,顾修禾又一次以卑鄙无耻的手段让我光荣就义。托他之福,那年春节我包裹在厚实的被窝里,溺死在鼻涕的温柔乡里。
院里的大人时常在一起聊家常,说到卫家,只呼,哎哟,哎哟,我说,卫家那姑娘,胆子可真是见鬼的小咯。
于是,院里的小孩越发可劲的欺负她。而顾修禾就是那群小破孩的老大。
六岁时的卫笙今还不懂什么叫针锋相对,只是觉得那群男孩实在幼稚的很。
那年起,笙今时常能在书包里发现已经被弄晕的小动物,今天是青蛙,明天又是仓鼠。
最开始,小姑娘看到了这些东西,也只是抿紧了双唇,双手颤抖的用小树枝将那些骇人的东西拨弄出去。
后来,在被捉弄了n多次多次以后,卫笙今直接将书包里的小动物给弄回家,丢给老卫,弄醒了就一直养在家里。
院里的大人聊起卫家,直呼,哎哟哎哟,你不知道呀,那卫家院子里到处都是活蹦乱跳的青蛙哟,听说那都是老卫那闺女给养的。
于是,老妈们又说,卫家那闺女真怪。
街头早餐店老板娘,听着王大妈说起这话,踢了一脚蹲在一边逗鸡仔的儿子。
“听到没,以后别老有事没事招惹那妮子!”被踹了一脚的河大还愣愣的。抱着小鸡,摸着光秃秃的脑门,直嘀咕“也不是我们稀罕她,都是老大稀罕”
“说啥呢?嘀嘀咕咕的?”何妈妈又是一脚。
何大赶紧抱着鸡仔跑的远远的,路上还喊着叫着。惹得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我想,假如每个人的生命中一定会有一个与你处处作对,那个人一定非顾修禾莫属,那个男孩从我六岁那年起,一直烙在我的记忆深处,一片漆黑的“勿靠近,此人危险”区域。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将在我的生命里翻腾一辈子,那么长。
于是,岁月深处那年那只青梅,那只竹马。携手款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