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解决饮食问题外,边伯贤已经两天没有离开那个房间了。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的那么清楚,这是因为他是跟了边伯贤好几年的助理。
讨生活嘛,莫得办法。
他的名字是金钟大,据说是某个财团的私生子,这是几年前边伯贤找到他时告诉他的。
好嘛,他说是就是。
毕竟高中肄业生金钟大同学只想混口饭吃好吗,是不是私生子要不要回去争夺财产什么的他一点都不在乎好吗。
虽然说现在这个家庭对他一点也不好,但是,
他单纯是金钟大,也只会是金钟大。
但是钟大同学最近很忧伤。
是事业上的问题。
最初还好,还是个高中生的边伯贤也就让他黑黑别人电脑啊偷拍人家私生活作为把柄要挟啥啥的,生活还算和谐。
变故就出在前前前不久。
错就错在,边伯贤玩啥不好偏偏要玩恋爱。
虽然说边伯贤已经暗戳戳关注他那个姐姐好几年了。
于是终于有一天,他下手了。
他们恋爱了。
扮猪吃老虎腹黑私生子×外冷内热异姓姐姐
这个cp,怎么看怎么带感。
钟大同学吃瓜吃得非常开心。
很明显,那个姐姐被边伯贤吃的死死的。
再然后,不知道边伯贤是哪根筋不对,原来说着非她不可姐姐要星星就不能给她月亮的人,说不爱就不爱了。
那是一个跟平常一样的午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浪回来的边伯贤,回到他们的据点——某高级小区的某楼层,当然这是也是他家。
边伯贤“我们分手了。”
边伯贤从他身边飘过,语气平淡得跟扣他工资时一模一样。
嗯他的瓜被惊掉了。
虽然对最近网上的腥风血雨略有耳闻,但他根本没有想过后果这么严重。
如果忽略掉边伯贤那一头湿嗒嗒的黑发的话,仅看表情,他能相信他一点事都没有。
差一点,钟大同学到嘴边的节哀就要说出来了。
真险。
他过去拍了拍边伯贤肩膀,然后看着他房间的门关上。
大概…总有那么一点意志消沉。
之后迎接钟大同学的就是无休止的加班。
然后不知道边伯贤跟吴世勋做了什么交易,他也搬过来了。
日哦。
虽然是时不时在这边住几天,但是,
日哦。
你无法想象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靠还能发生什么啊喂!
ok停止那自由的想法。
他们只是各自对门的邻居而已。
虽然说这跟边伯贤当初承诺的年薪百万全年休假三个月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他们还是在正经工作的。
工作累点没什么,but…
边伯贤你能不能让人家小姑娘清净点别再派他去监视她了啊喂!
默默守护什么的是男二的剧本你特么凑什么热闹这一点都不男主啊喂!
钟大同学盯着两个黑眼圈愤恨地看着某边姓同学背影。
金钟大“呵,变态。”
边伯贤皱着眉看着什么文件,凉凉地飘了句,
边伯贤“年终奖?”
金钟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边伯贤“不好意思,”
边伯贤勾了勾嘴角。
边伯贤“黑商不需要良心。”
金钟大“………”
日哦。
————
“WhenIwas17,myfathersaidtome17,
当我17岁的时候父亲曾对我说,”
“AwealthymanhadthethingsIwanted,
一个富有的男人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
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Cutoutadiamondring,
珠光宝气”
“thehousehebuiltforme,
金屋藏娇。”
………
沙哑嗓音落下数十秒后,激烈昂扬的音乐前奏再次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向高潮。
我在不算拥挤的人群里穿梭,在我的目标视线看过来之前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男子飘忽的视线在我身上集中,然后他开心地朝我挥了挥手,笑的像个孩子。
金家留学美利坚的小公子,金钟仁。
金钟仁“唱的很好。”
金钟仁目光闪闪,看起来很是真挚。
江落“谢谢,KTV水平。”
我耸肩,
江落“人家歌写的好。”
江落“你呢,这次会待久一点吗?”
金钟仁“可能吧,”
有些苦恼,
金钟仁“你知道我爸最近看的比较紧,大概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收拾好东西回国了。”
我笑眯眯,
江落“要回来接手公司吗?你终于想通啦?”
金钟仁“大概是,他准备把深城的那个项目交给我。”
我眯了眯眼,看来这次的情报没错。
金钟仁“江落你就不能劝劝我哥吗?”
金钟仁抓乱他亚麻色的头发,一脸生无可恋,
金钟仁“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学会这些东西的,我宁愿多解几套物理题都不想跟那些人精打交道。”
金钟仁“要不是我爸停了我的卡我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
江落“惨还是在校大学生惨。”
我顺了顺金钟仁头上的毛,还不忘说风凉话,
江落“总之你哪天觉得要走,记得在前天晚上给我打电话,”
江落“我好请你吃散伙饭。”
金钟仁“…………”
金钟仁“无情的女人。”
金钟仁抱怨了一会儿,目光依旧很惆怅。
我当然不会听完。
看了眼手机,
金俊勉:[门口等你。]
江落“抱歉了小金朋友,看来今天是听不完你在美利坚的故事了。”
我弯下腰拍拍金钟仁的头,笑眯眯,
江落“再见啦。”
金钟仁“…………”
别啊,他还有自由女神像前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没讲呢。
唉。
从我毕业那天算起,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大多时间,我都花在跟着外公和金俊勉熟悉经商业务上,现在的我也算得上金钟仁口中的半个人精了。
他是金俊勉同父异母的弟弟,现任金夫人是他的,继母。
这我也是好几年前才知道的,那时金俊勉失踪,金叔叔就给我领了个弟弟来,而金钟仁的母亲已经过世了。
说来这金家也奇怪,好好的孩子一个两个的非要往国外跑。
金俊勉是铁了心没回去的意思,金钟仁一门心思只想扑在学术上,这大好家业倒头来没人继承,也是奇葩。
我在萧瑟的寒风中裹紧身上的大衣,朝车前的人奔去。
江落“兔子哥哥!”
欢快的脚步雀跃的心情,还有金俊勉不怎么美丽的脸色。
他瞥了眼我缩着的脖子,然后…然后裹紧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
这个发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金俊勉“快进去。”
金俊勉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了驾驶座。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会很适合金俊勉像个老妈子一样数落我一天的恶行。
可是他现在没有。
江落“怎么啦?谁招惹我们兔子哥哥啦?”
金俊勉沉默着发动引擎,才转过头,表情幽怨,
金俊勉“你。”
江落“……”
噢,很明显,我没想到。
不过我想接下来会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谈心。
金俊勉好看的眉头皱了皱,
金俊勉“我不喜欢你和钟仁走的太近。”
江落“可是那个项目的利润很可观小金朋友也很可爱呀。”
金俊勉“………”
好吧,金俊勉又想到了刚才在金钟仁ins上看到的照片。
旁边女孩手持麦克风十分潇洒,要知道他那物理系弟弟是不会轻易和一个女孩去club,还要在社交平台上晒照片。
虽然他知道旁边女孩多半是为了那个项目才带着金钟仁吃喝玩乐的。
金俊勉“我就是…觉得你和他太亲密了,”
这种时候,稍微示弱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金俊勉“你可从来没有为我唱过歌。”
金俊勉侧过头,轻皱起的眉头下,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在我眼里就像个头上顶圈圈天使。
江落“噢,我怎么舍得让兔子哥哥皱眉。”
我夸张说道,伸出手给金俊勉顺了顺毛,
江落“等你生日那天,给你的惊喜就是五首歌怎么样?”
金俊勉“…惊喜说出来就不算惊喜了。”
金俊勉说着,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看来效果不错。
金俊勉“要回哪里,老宅还是小区。”
江落“回小区吧,我困了。”
找了个舒服姿势窝好,再安心地闭上眼。
我已经从之前所谓的家是也就是那栋别墅里搬出来了,一个人住,还真有点瘆得慌。
我那亲爱的父母现在正带着苏萌住进在老宅里,也就是我妈还在时候的房子。
大概,正躺在我妈躺过的床上。
哈,真是讽刺。
不过在前不久,我已经和父亲碰上面了。
准确地说,是我闯进了进行中的董事会,然后把持股文件拍在桌子上。
他当时的表情现在依然让我发笑,虚伪的假笑还没挤出来,震惊到扭曲的一张脸。
嗯,大概过很久都不会厌烦。
在我心中收藏~
车程的颠簸使困意加深,等到该下车时我的大脑已经晕乎的不行了。
金俊勉“呀,别睡…”
迷迷糊糊中,金俊勉牵着我进了电梯,又进了家门,仿佛失去思考能力般,我栽倒在房间的软床里。
zzzzzzz…
金俊勉“家里还有垃圾袋吗?”
金俊勉“今天买的菜给你放冰箱里了…”
金俊勉“我把你泡面什么的都扔了啊…”
金俊勉“牛奶喝完了嘛……你竟然一瓶都没动?!”
金俊勉“算了帮你把水果切一下吧……”
金俊勉“能不能盖好被子…”
模糊中,手被塞好在被子,然后一片温暖在额头轻拍了几下。
一切都放松极了。
金俊勉“我走了…”
金俊勉“晚安。”
…………
于是一大早的,看着空了的橱柜,我愣了,我焦灼了,我斯巴达了。
果然金俊勉把垃圾食品一点不剩地带走了呢。
真是称职的好老妈子。
我看了看冰箱,清一色的绿色蔬菜中间放了几个西红柿与胡萝卜,我最讨厌的胡萝卜。
嗯,我知道我的早餐可以别吃了。
也不知道金俊勉咋想的,明知我不会作饭还整天买蔬菜过来。
然后经常跑过来给我做饭。
奇奇怪怪。
我面无波澜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江落“喂,约饭么…”
几分钟后,我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等电话。
嗯,我和朴灿烈成了忠实饭友。
自从前前不久碰巧在某路边摊上碰到他后,我们就时不时地约着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堂堂朴氏继承人,现任新手朴总裁怎么每次都有闲工夫,开着兰博基尼穿过八条街去吃路边摊。
对于我来说,再方便不过了(^_^)
在小区大楼里看晨光的感觉很奇妙。
鱼肚白的天边,先是跳跃着几丝金光。
再露出了小半边天的金黄,接着就是穿透万物的阳光了。
太阳,是带着希望的。
我还没看够月出,却又想触碰阳光的骄矜。
我想什么时候,总会有这么一个人。
陪我从月出东山,看到曙雀西升。
总会有。
————
江落“我来辣!”
我挂断的电话,出门。
朴灿烈梳着精致狼奔,身着灰色西装靠在车前,看起来分外不羁。
豪车与帅哥。
啊,真是街边靓丽的风景线。
我噔噔噔地跑上前,在朴灿烈不忍的目光中坐进副驾驶。
朴灿烈“你就这样出来见我?”
朴灿烈嫌弃地看了眼我的大棉袄和运动卫衣。
江落“咱俩谁跟谁,”
我看着朴灿烈进了车后迅速套上黑色大衣一阵无语,感情他刚刚在外边凹造型呢。
我撇撇嘴,
江落“还以为您不冷呢。”
朴灿烈“屁,我也是肉做的。”
他呛声,然后从车前座夹层中的礼袋中扯出了条围巾围上,我瞥了眼。
得,上次从我这里抢走的那条。
江落“是是是,快开车,饿死我了。”
很快车子在小吃街边缓缓停下,我和朴灿烈下了车,一人要了一套煎饼果子,然后在摊子前等手磨豆浆。
煎饼摊子在老街拐角处,这样一来东面的风和西面的风,就夹杂着各色小吃的香味袭面而来。
关键是,这可是冬天的风。
妈个锤子鼻涕都快要被吹出来了。
于是我就,静静地盯着朴灿烈不说话。
噢,我的灰色围巾,你看起来是那么温暖。
朴灿烈“………”
一会儿后,朴灿烈很无奈叹了口气。
朴灿烈“靠近点。”
他长臂一揽,把我带到他身边。
然后扯下一段围巾包住我的脖子以及半张脸。
这跟我想象的…又不太一样。
为什么现在的人都不按套路出牌呢。
少年,
我仰起脸。
你能看清我眼里的迷惑吗?
朴灿烈低头,朝我挑了挑眉。
同样是埋在围巾里的小半张脸。
算了,这二傻子看不清。
嗯,如果从远处看的话,一定很像两只呆头鹅。
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和热乎乎的豆浆,在冷冰冰的冬天空气里散发着白茫茫热气。
真是让人食欲大振的画面。
围巾终归是太短,我和朴灿烈的距离不能离太远,走路时不是他被勒到脖子就是我被勒到,这样一来摇摇晃晃的两人就更像呆头鹅了。
戴着手套也有些不方便,我就取下一只手套,拨开了纸袋。
朴灿烈瞅了眼,一把抢过我取下来的手套。
?
然后试图往大手上戴。
我气结,
江落“你是傻子吗?”
失败后,他把我的手套揣进大衣的口袋里。
朴灿烈看向我,食物热气氤氲了他的俊朗眉眼。
从小到大,他认真看人的时候,大眼睛就显得他特别真诚。
就像现在一般。
朴灿烈“江落,”
朴灿烈“给我织双手套吧。”
朴灿烈“明年冬天,”
朴灿烈“我想要跟你一样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