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掌

崔明珠此言，郑国公只是摇头：“娘子所言出有道理，可此事事关重大，须得细致商榷。陛下赐婚非同儿戏，若上书求陛下解除，恐会招御史弹劾。且若是楚王府当真不知好歹，我封氏亦非无路可循。”哪怕郑国公如今对楚王府不喜，可他还需考虑封氏。毕竟狗急了会跳墙，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依茳郎所言，我们当真还有同那楚王府联姻吗？”

“先静观其变，若是那楚王府无意联姻，我封氏也不是非他不可。至于景文的婚事，随他自己便可。”郑国公略作沉思，方才回到。

而此时的楚王府，张沈氏也将近日发生的一五一十告知了楚王，只是楚王并没有表态，只说此事，交由陛下抉择。

时光流逝，三日转眼而过。

三人站在贡院的外头，看着士兵给考生搜身，三人又说了一番激励的话语。便回到了前头的屋子：“此事陛下并未怪罪下来，但今日事关重大，不容有失。”魏相看着封景二人说着：“今日官员除你我三人和巡逻士兵，任何人不得踏入这贡院半步。”

“魏相所言，某谨记于心。”

三人将目光看向那长廊，那里汇聚了上万名考生：“也不知今年有多少考生入仕，又有多少人是真的为百姓考虑，又有多少人是贪图荣华富贵。”

随即一声响铃，所有考生都进入了自己的考场，这一场科考将维持三天两夜。魏相最先坐不住：“我三人在此处坐着也是无事，不如下去走走？”

“也好，倒不如一同下去看看那群考生作答的如何？”虽是如此说着，可也不好直接去看卷，只得在之间那些道路走走。

还在走神的封景忽的听魏相提议，这才回过神来：“既然二相有兴趣，某也不好拒绝。”说完率先起身，站在那儿等那两人起来，在朝着下方而去。

三人缓步走在那一条长廊，目光时不时的扫过那些考生。三人皆知，这些学子中或许有真心为国打算的，或许也有一部分人只为同名利。三人或走或停，或在自己满意的考生前多停留几秒，在低头加了几句。

在三人本欲离开回座时，却见一考生偷摸的挽开袖口，封景皱眉，驻足脚步：“魏相裴相。”封景轻声叫住两人，用目光示意二人看向那人：“二相，咱不如打个赌？”封景劳有兴趣的看着那人。

“少宗伯想赌什么？”魏相顺着封景的目光看了过去，又听他提出了倒也来了兴趣。

“就赌那人是哪个世家的，如何？”虽说此次科举试卷是由陛下出的，可却未往外传过，想来那人的小抄应该也是之前的。

裴相看着二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倒也没急着让人家那考生抓起来，反倒是加入了他二人之间的赌约：“老夫猜此人应是苏氏的学子。”许是因着之前苏氏做出的事儿，裴相便觉此事应当也是与苏氏脱不了关系。毕竟苏氏应当还不知，苏郎中被一事。

“某道不觉是苏氏，而是李氏。”封景看着那人穿着，便联想到了李氏之人。可让他想不通的便是，此人在世家聚会之时，他从未见过，而是不受宠的庶子，可若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李氏当真会为他做出此的事来吗？可那人的穿着，却又是李氏子弟的模样。

“老夫同裴相一样，觉得此人应是苏氏之人。”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苏氏。

“若是某赢魏相不如将你府中的那暖玉赠某，若是某输了自当满足二相提出的要求。”

二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后才说到：“老夫倒没有什么要求，不过如今正是缺银之时，老夫二人倒是希望少宗伯可以拿些银两出来。”

“自是没问题”不过是几万两银子，封景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下来。

“少宗伯不回去同大司马商量一二吗？”

“此等小事，某还是可以做主的。”

待三人将赌约定下之后，便令人将那学子捉了起来。可三人的猜测是否又是真的？也只能等审问出来才知晓。三人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又坐了下去，之后时不时的有一个人往下去走动。或是三人一同结伴，只是在无抓到作弊之人。三日的时间悄然而逝，待所有的考生全部离开了考场。

封景三人才一同结伴的从贡院之内走了出来，看着外面的百姓，要么是在等待自己的孩子，也有女娘站在外面，在等待着自己的郎君。等接到自己想见之人，又笑着上前同人交谈一同离去。

封景又同二人告了别，便直接又去了礼部。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变派人到封府去报了一声平安，同时让人说一声，这几日便不归府，至于与楚王府联姻之事，由阿耶阿娘做主便可。

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礼部，将之后需要的事情同下属说完后便又去了尚书省，同时此番前去还带了两三位礼部官员，而他们几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批阅科考卷。而在科考卷批完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踏出尚书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