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关乎国家选拔人才,不容有失。”裴相目光从茶盏中挪开,看向一旁的封景:“某也知少宗伯刚入礼部不久,若有不懂之处,随时可以来些寻某与魏相。”
“若有不懂之处,某定前来叨扰魏相裴相。”封景也不知沈郎中之事,面的前二人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他们应会提及,若是不知自己是否因同二人说?可若说了沈氏定会对封氏下手,可若是不说,到时查到想来也会治自己一个失察之罪。纠结许久,终还是出声:“还有一事,还须请示相公。”
“何事?”
“下官昨日在酒楼碰到沈郎中……”封景小心地观察二者的神色,见其没有变化,方才继续说道:“其中还有本次科举的数名学子,沈郎中同他们把酒言欢,而沈郎中亦是本次考官之一,不知二位相公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魏相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方才开口:“此事非同小可,科举乃为国之大典,岂容他们私相授受?若沈郎中此举属实,乃为大罪,当压入大理寺中。”
一旁的裴相亦是面色凝重,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置于桌案之上:“少宗伯,此事可是证据确凿了?”
二人皆是耕读出身,靠着相互扶持,才爬到如今的位置。若沈氏真将科举题泄露出去,那此番的学子之中,又有多少可用之材?又或者说,农家子弟若不依附世家,当真可以入着庙堂之中吗?二人不敢想,亦不愿去想。
封景闻言从袖中取出了一叠文书,看上去不多,却足足有十几张:“某昨日昨日遇见之时,便命人暗中去查,沈郎中多次与学子私下见面,更有收取银两之举。”说完便将那几张文书亲自递了上去。
魏相接过文书,仔细翻阅,裴相也凑近一同观看。片刻后,魏相抬起头,目光如炬:“少宗伯,此事若处理不当,恐会引起朝堂震动。你有何打算?”
“某认为应当将沈郎中软禁起来,待事情查清之后再做定夺。同时在今日之内重新出一份科考卷,以确保科举的公正,这才能不让寒门学子对朝廷寒了心。”
裴相摸了摸下巴,考虑着封景所言:“科举卷以教过陛下过目,多些时更改,无论是这时辰,还是陛下那里恐都是不行的。”
“裴相所虑甚是,但科举难为国家选拔人才不容有失。某建议,可由陛下亲自出题,以确保本次科举公平。至于时间,某愿亲自监工日夜兼程,确保三日后科举能正常去行。”封景起身朝二人叉手,他本就是世家之人,陛下有所忌惮。若此次科举出了任何问题,想来他也是逃脱不掉。
“少宗伯所言其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容轻视。裴公,你如何看?”
陛下命二人参与进来,不仅是为了再寻几位心腹,同时也是为了制衡世家。若此是科举真出了问题,想来他们二人亦是逃脱不了,倒不如让陛下亲自出题,再由封景监督。
“既如此,那便依二位所言。”裴相见他们两个意见一致,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既然如此 少宗伯你即刻着手准备,我等自会向陛下禀明此事。”
“某便不做多打扰,即刻回去准备。”叉手:“多谢二位相公,某不负所托。”说罢便转身离去,准备着手处理科举事宜。